躺在榻上的謝景珏臉色已經恢複,只是略顯蒼白,毒液入體,他昏睡了過去。
“謝謝您,問騫爺爺。”
“誒——不用客氣,你別太著急。”問騫擺擺手,提著藥箱出去了。
謝長歡倚坐在榻前,幫謝景珏掖了掖被子。毒婼,該死!
十月十五,遙關城,第二次對戰。
修整一月的蠻族再次兵臨城下,敵將避免與祁懷瑾近身獨戰,而是指名道姓喊傅知琛露面。傅知琛在城牆上氣得牙癢癢,可他不能不聽祁懷瑾的,只得觀望。
陳燮一臉不屑,“還打不打了?西征軍的元帥是你們這些蠻子想見就能見的嗎?給你們臉了?”
言風在憋笑,問劍稍微往旁邊挪了些。
拓跋碸,鮮卑大將,亡魂拓跋垣的兄長,將嗜血的目光死死盯在了祁懷瑾身上,但他不敢隨意叫囂,因為與祁懷瑾對戰,勝負難分,他不敢賭。首次對戰失利,四族士氣低落,此一戰,他們要血洗恥辱。
既不能單打獨鬥,那便用鮮血喚起士氣!“殺!”蠻寇嘶喊著向前沖。
而數十年未見此等戰役的西征軍,血液沸騰,殺蠻族!護大晉!陳燮揚戟大喊:“殺!”
噴濺的血、散落的肉……
視死如歸的眼神、堅毅果敢的面龐……
此一戰,平局,西征軍傷亡不足一千,蠻族死傷三千人。
夜裡,遙關城內,篝火炙肉,犒賞三軍。
十月廿日,雲州,第四次對戰。
解毒丸已制好,凡是上戰場的謝家軍每人皆配有一顆,此役,謝家軍求的是大勝,解毒丸煉制耗費大量人力物力,若下次瀾水族再用上蝕骨毒,他們恐會吃大虧。
瀾江平原,不遠處江畔即是瀾水族和戎族的大營,蠻族早將營地搬至江岸,似乎在表明要將瀾江平原收入囊中的決心。
陣前,以謝長歡與謝景珩為首,一白一黑,如索命的判官。
“毒婼,你傷我兄長,謝長歡在此立誓,必取你性命!”身披銀色戰甲,烏黑長發高束的謝長歡高聲喊道,她手持寒光長劍,但她的眼神比劍光更加凜冽。
聞此,珞淇派人將毒婼護送回後方,他不是蠢人,知曉謝長歡不是個嬌弱女子。
戰事一觸即發,謝家軍輕騎部隊在謝長歡的指導下,從兩翼迂迴包抄,以箭矢幹擾重甲敵軍。同時,步兵手持長槍、盾牌,穩步前進,緊密攻擊,將敵軍陣營撕開一道口子。
趁此時機,謝長歡騎馬沖入敵軍方陣,銀甲長劍,成了瀾水族和戎族敵寇的噩夢,玉面修羅,劍劍封喉。謝景珩領謝家軍從此處,向東、西兩側分別進攻,蠻族抵抗不得,步步後退。
此戰,鮮血染紅了瀾江江岸和江水,瀾水族死亡人數過三成,他們將寶壓在蝕骨毒上,卻因此丟了性命。
冬月十五,遙關城,第三次對戰。冷氣襲來,天寒地凍,四族糧草供應困難,他們要撐不住了。
陳燮近來身體抱恙,此次領兵的只有祁懷瑾一人。天幹氣燥,火攻為上,祁懷瑾派小隊潛入敵營附近,以在對陣之時,點燃枯草,借東風之力,摧毀敵營,動搖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