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苡瑜院。
祁懷瑾伸直手臂,以讓長歡躺得舒服,他湊至長歡臉邊,細細碎碎地舔咬著她的唇,溫度攀升時,他又喘著粗氣退離,而長歡睜著雙水霧濛濛的眸子輕睨著他。
“長歡,我有事想同你商量。”
“嗯。”
嬌嬌軟軟的女子在祁懷瑾的唇上回吻了一口,後者嘆息著將人團進懷中。
“長歡,關於蠻族入侵一事,我想去遙關城,身為祁家家主,本是義不容辭,只是,我捨不得你和無憂。”
事關邊境局勢,祁懷瑾與謝樓暘父子商議過,雲州佔據天險,且謝家在此盤踞百年之久,蠻族極難攻破謝家佈置的防線。而謝長歡,身為謝家嫡長女,有責任堅守雲州。
身前的人悶悶出聲,一字一句都撞擊在他的胸腔上,“阿瑾,非去不可嗎?”
“是,謝家守西南國門,祁家也該奔赴北境戰場。長歡,我以為,我們不會再分離的。”祁懷瑾用下巴不停地蹭著長歡的發頂,他心底無比焦躁,與害怕。
“阿瑾別擔心,戰事雖險峻,但終有結束的一日,短至數月,若西南蠻族先投降臣服,我會帶無憂去涼州找你。你別忘了,沈老頭也在,他一人怕是就能幹翻一個軍隊,而且你夫人我,劍術大漲,馬上要超過他了。”謝長歡不會阻攔祁懷瑾的決定,也不能,便只能安慰他,如若不然,她家小嬌夫又要哭了。
祁懷瑾是祁家家主,謝長歡亦是祁家主母與謝家女兒,祁、謝兩家為大晉護國者,在存亡之際,無力考慮兒女私情。她只盼著,早日團聚。
夫妻倆相擁著安睡整夜,第二日天明時,祁懷瑾說,他今夜即要啟程趕赴盛京,待與晉洛晏會面後,再直奔涼州。
謝長歡只應了聲“好”,便匆忙趕至寧遠的院子。
“老師,學生有求,請您隨阿瑾齊赴涼州。”
“小瑜兒快些起來!誒誒——老師答應你!”寧遠著急地扶起跪在地上的謝長歡,他往屋外掃了眼,好在沈老頭不在,不然他會被唸叨死!
謝長歡眼泛淚光,在寧遠面前,她像個委屈得不行的孩子。
“懷瑾要去涼州?”
“嗯——”謝長歡吸了下鼻子。
“好好好,何時啟程?不會是今日吧……”
“嗯——”
“好好好,我這就去收拾行李,話說我許久沒見小九了,到時候我從涼州出發,去見他一面。別哭了啊,沈老頭和青遙兩個人吵都能把我吵到耳背。”
“老師,謝謝您。”謝長歡趴在寧遠膝上哽咽出聲,昨夜她沒說,可她太害怕了,她怕阿瑾出事。
“沒事,懷瑾也是我的徒婿,有我在,保管他健健康康的。乖——”寧遠安撫地摸了摸謝長歡的腦袋。“我們小瑜兒是真的長大了……”
苡瑜院中,無憂成了祁懷瑾的小跟班,寸步不離,後者只好將小家夥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