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他越過了屏風,如同野獸的目光落在床榻上,上面空無一物。
床底下,溫綺恬默默鼓了鼓腮幫子吹灰,清澈漂亮的眸子裡面全是後怕。
膝蓋處火辣辣的疼讓她委屈地在床下縮成一團,她卻顧不得那麼多,悄悄豎起耳朵試圖聽外面的動靜。
房間內腳步聲音不知何時安靜下來,空氣中寂靜得有幾分詭異。
溫綺恬立刻察覺不對勁,可惜已經晚了。
透過床板,一雙骨節分明的手伸了進來,猶如黑夜中偷襲的鬼手,把她整個人拖拽出去。
面板與地板摩擦,火辣辣的疼痛,視線光亮撲面而來的空氣氤氳著水汽,朦朧之間她的脖子被死死掐住,一聲毛骨悚然的冷笑,透著無盡的殺意,在室內響起:“原來,在這。”
男子聲音明明很好聽,語氣卻陰沉沉的,猶如地獄中爬出的鬼物,一張沖擊力極強的臉映入眼簾。
這男人好兇,並不是他長得醜,他五官極其完美,眉毛如利劍,眼如鷹隼,鼻樑似遠山,幾乎沒有任何瑕疵,可是結合在一起,加上那一身氣勢,生生凸顯出一張家暴臉。
他身材高大好像剛洗完澡,黑色寢袍包裹住健碩蓬勃的身材,墨發長發不拘地披散在背後,滴答著水珠,有幾滴流入脖頸,深入鎖骨……
本應該是讓人心動的一幕,溫綺恬卻恨不得鑽進地底下,因為這男人一看就能打她十個,
他脾氣一定壞炸了。
更何況,他還揪住她的脖子,隨時能掰斷。
“別殺我。”
溫綺恬眼角刷地一下就紅了,眼淚不要錢地往下掉。
軟軟的哭聲代替了腦海中的喧囂,男人戾氣一頓,如同野獸的眼眸眯了眯,細細打量膽大妄為敢湊到自己寢宮的小家夥。
小姑娘莫約二八年華,長得白白嫩嫩和小面團子捏得,一雙大眼睛黑白分明,眼角卻紅彤彤的含著淚,好像一隻受驚的兔子。
看著就很好欺負。
男子舌尖抵住犬齒,惡劣溢位眼底,正要有所動作,繩索掉到地上,一雙柔軟的小手攀上他結實有力的手腕。
原是她不知何時解開了背後的繩索。
他動作一頓,殺心驟起。
差點被這小東西騙了,竟然妄想勾引他?
這些年,就算他手段殘暴,依舊不能阻擋這些女人痴心妄想。
她們的手段千篇一律,和他幼時所見一樣,喜歡用身體還換取不屬於她們的東西,表面楚楚可憐,實際上背地裡互相陷害,任何東西,都可以成為她們的殺人武器,可以是冷宮的枯井,可以是純白的雪堆,也可以是……美色。
柔軟溫熱的觸感搭在他結實的小臂上,男人額頭青筋跳了跳,手用力正要扭斷她的脖子,誰知,對面一陣勁風。
“啪——”
掌心劃過面頰,突如其來的攻擊直接把南勒離打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