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殿平時是南勒離處理政務之處,一般很少會讓人進,能進這裡的人要麼彙報情況,要麼跟著“助紂為虐”。
至於如何助紂為虐,溫綺恬很快就見識到了。
她無緣無故出現在南勒離的寢宮,南勒離雖然沒及時徹查,但也不會就此放過,皇宮到處都在南勒離的掌控範圍之內。
跟在皇上身邊這麼多年,衛猖不會不知道事後會受到懲罰,可他還是這麼做了。
他看起來老實巴交的木頭臉,理由卻讓人氣得牙癢癢。
陛下頭疼暴躁想殺人,他給陛下送個人頭有什麼錯?
南勒離坐在金絲楠木座椅上,桌案上除了需要批奏的摺子,還有看了就讓人膽寒的兇器。
青瓷製造的直筒中,他隨意拿出一個小巧的穗子鏢在手中把玩,他手指修長,金色穗子劃過他分明的骨節,竟有幾分說不出的禁忌質感,彷彿他要做的是事情非常優雅,從容,不過這都是假象,他隨手一轉,飛鏢脫手而出,從來衛猖側面飛了出去,狠狠鑲嵌在門板中。
南勒離暴怒:“你那是送朕個人頭嗎?”
那送的是祖宗!
南勒離最討厭的就是不受掌控,好端端龍寢多了個女人,還大逆不道把他打軟了,到今天還沒好,一群太醫都是廢物,今後若是一直無力下去,讓他如何殺……
等等,力氣恢複了?
南勒離眼眸一眯,可轉念一種熟悉到骨子裡的痛感密密麻麻襲入他的神經,他跌坐回遠離的位置,胸前劇烈起伏,眨眼間眼睛就泛起紅血絲。
溫綺恬站在他旁邊,第一個發現不對勁兒的,腦海中系統在警告【宿主,反派情緒不穩定,快穩住他,不然好不容易下降的黑化值又要回來了。】
真麻煩。
溫綺恬不滿地抿了抿嘴角,面上卻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
“陛下,您怎麼了?”
張公公喊:“不好了 ,陛下這是又魘住了,快傳太醫。”
南勒離雙目發紅,額頭青筋跳了跳,大手死死扣住桌案,汗水透過臉頰流到下顎,渾身都是暴虐氣息,猶如一隻抓狂個的野獸,腦子裡浮現出前世的一朝朝一暮暮。
前世他雖為皇子,可身份和其他皇子不同,母妃是北拓國送過來的和親公主拓跋真,性格強勢,掌控欲強大,野心勃勃。
從她嫁到景南國後還不消停。
自古以來和親公主不過是兩國之間的紐帶,終究不是景南國的人,南勒離的父皇一直對她有防範之心,南勒離出現是個意外,如若不是拓跋真算計根本不會有他。
他是景南國最不受寵的皇子。
他在母妃的逼迫下偽裝自己,製造無害的假象,甚至親自上戰場打得周圍小國跪地求饒,到最後凱旋而過父皇還是要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