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綺恬一聽,眼眶瞬間紅了,這次不是裝的,而是有感而發,猶如倦鳥歸林,一頭紮進溫永思的懷抱。
“哥,他欺負我!”
溫永思身材不矮,溫綺恬躲在他懷裡,嬌小纖細的一隻,眼淚一顆顆掉落,砸在白嫩的臉上,鼻頭紅紅的,委屈得不行。
她把以前的過往講了一遍,抽抽搭搭:“要不是張公公來得及時,我現在都被打掉一層皮了。”
溫綺恬並非危言聳聽,永溫侯作為鳳凰男,早就厭倦了他們幾個,視他們為眼中釘,肉中刺,遠不如對周氏母女的細心。
好不容易等到老帝師沒有利用價值,他把溫綺恬送到皇宮,不過是解決一個麻煩,皇宮回饋一張張人皮,本來以為有溫綺恬的,結果溫綺恬沒死,他當時是把所有氣都撒在溫綺恬身上。
如果張公公沒來,永溫侯上家法,,溫綺恬“弱小無助”不死也得脫層皮。
而現在,別看他對溫綺恬態度溫和,好像關愛她的長輩,那不過是仗著溫綺恬和皇上的關系罷了。
他種種行為,在溫永思眼裡都不可原諒,溫永思有一張溫潤如玉的臉,氣場也頗為讓人舒心,而此時他卻被激怒了,春風般柔和的氣息變得銳利不可抵擋,猶如他慣用的銀白色長槍,看起來美觀,用起來招招致命。
“永溫侯已經到了寵妾滅妻,庶壓嫡出的地步了嗎?”
永溫侯不滿:“ 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身為父親教訓一下孩子怎麼了?更何況明明是她數月未歸,我難免有些擔心她的安危。”
溫綺恬差點被他的無恥氣笑了,氣得鼓起包子臉一頓控訴:“明明是他把我送入宮中的,現在反而翻臉不認人,明兒我還要找皇上說理,問問他我到底怎麼入宮的。”
她一搬出皇上,永溫侯噎住,好半晌才道:“皇上日理萬機,這點小事自然不能勞煩他,我這不是為了你嗎?皇上後宮無妃,你若得了寵,將來就算做不了皇後,也能當個貴妃,再生個孩子母憑子貴,這輩子都不愁吃不愁穿。”
他舔著老臉振振有詞,一副“我為了她好”的模樣,姿態理直氣壯,眼神更是“恨鐵不成鋼”,彷彿他們這對兒女多不明白老父親的苦心似的。
兄妹倆確實不理解他的苦心,溫永思這樣的脾氣,都忍不住露出厭惡的神色,他屈指,控制住拿武器的沖動,對小廝道:“送永溫侯出府,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再進來,我過些時日自會接母親入府,永溫侯慢走不送。”
“你說什麼?你這逆子,竟然攆我?”
景南國注重孝道,就算父親做得再過分,也沒有兒子攆走老子的道理。
子不教父之過,如果永溫侯今日被兒子攆出去,那麼他這輩子都在同僚面前抬不起頭。
他臉色猶如吞了一隻蒼蠅,想要和溫永思理論,溫永思被他的嘴臉惡心夠嗆,擔心再這樣下去會控制不住動手,直接給小廝一個眼神。
在將軍府的侍衛要比文臣府的厲害,都是退伍軍人出身,小廝聽了個大概也有些不屑永溫侯,直接和拎小雞一樣拽著永溫侯拖到府外。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只聽啪地一聲,將軍府宏偉的大門一關,一個身穿官服的人被丟了出來,永溫侯為顯官威,一出侯府就穿官府,一眼就被人認出身份。
他感覺老臉上一陣火辣辣,怒氣燃滿胸腔,氣得直哆嗦,只恨當初溫永思出生的時候沒掐死他,讓他來到這世界上。
……
永溫侯走後,廳堂內就剩下兄妹二人,溫永思低頭,揉了揉溫綺恬的腦袋:“你受苦了。”
熟悉的溫柔從頭部遍及全身,溫綺恬眼睛漲漲的,她低頭把腦袋埋入他懷中,聲音悶悶:
“你什麼時候來的。”
明明之前,還不是她的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