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陳太醫悲切:“陛下,只要還有一線希望,就還有救。”
張公公也在一旁低著頭,面容似乎更蒼老了幾分。
他看著皇上長大,這些年只要他不犯大錯,皇上也沒虧待過他。
說一些大不敬的話,這就和白發人送黑發人無異。
南勒離不在乎他們怎麼想,抱著溫綺恬開始下達一連串的命令。
送走陳太醫,他又開口:“衛猖已經把北拓國的人抓起來了?”
說到正事,張公公縱使悲傷,也毫不含糊:“已經關押起來了,除了北拓,所有人都不得踏出行宮,禁軍在看守。”
衛猖掌管的禁軍,時刻不離皇上身邊貼身保護,皇宮又錦衣衛看守,不擔心出亂子。
南勒離一直派人盯著北拓,他早有猜測獵場不安全,來之前吩咐他若是出現意外,就讓衛猖把北拓的人監管起來。
至於溫綺恬,他放在哪都擔心,倒不如跟在身邊,有他在,還有龍衛,安全方面不成問題,就算他出事,也不會讓她出事。
至於這傷……
他其實能及時躲開,只是不想而已。
猶記得當初從江南迴來,路上遇見刺客,她對他的照顧和容忍。
那種感覺,一旦沾染上,就戒不掉。
南勒離承認,他有點卑鄙,但他又不是好人,只要目的達成,要什麼光明磊落?
他疲憊地閉了閉眼睛,把下巴抵在溫綺恬肩膀上。
“讓大理寺派人監察,任何可疑人物都不要放過,一個北拓使臣,不足以把手伸到獵場。”
另有他人?
張公公詫異,恭敬照辦,等他一走,房間就剩下溫綺恬他們二人,空氣中突然彌漫一種古怪的氣場,溫綺恬心怦怦跳,從未有過的慌張,讓她覺得不切實際。
她不應該這樣,什麼嬌羞,什麼懦弱,都不是她的本來面目,為何現在竟然有入戲太深的感覺。
“溫小恬。”
男人熾熱沉重的呼吸,沙啞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他半闔眼簾,睫毛在他眼瞼處留下淡淡的陰影,一雙眸子看著溫綺恬,又彷彿打量著什麼。
“你,不會離開我,對嗎?”
那種獨屬於他帝王的壓迫感撲面而來,明明是問句,卻給人一種命令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