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漸漸放開,南勒離五官第一次這麼隨和,沒有任何攻擊性,眼中都是期盼的光,好像閃爍著星。
溫綺恬在他這種注視下,竟覺得臉上發熱,彷彿下一秒就會融化。
心裡酸澀的同時,還有幾分雀躍。
她甚至想直接答應,可在最關鍵時刻,她倏然想到,她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她若不回去,父母會怎麼辦?
“你讓我想想。”溫綺恬臉上露出糾結之色,她不敢正視男人的眼睛,推開他,快速跑開。
南勒離順著她的力道跌坐在椅子上,他指尖攥緊,剛鼓起了的勇氣硬生生憋回去,牙齒咬住腮側的軟肉,壓抑著自己追出去的沖動。
她剛剛的表情,和他夢裡一模一樣。
夢裡的她明明動心了,眼裡卻充滿歉意,內疚,好像隨時拋棄他。
南勒離捂住額頭,眉宇之間透著煩躁,口中的血腥味提醒他,要理智。至少她沒拒絕。
和南勒離最後一次談話,已經過去三四天,溫綺恬一邊關心解藥動向,一邊想方設法躲著他,生怕他再提及那天的事。
南勒離傷徹底不會崩裂後,眾人便開始準備回京了。
一路上,眾人觀察皇上,起初皇上的臉色比以往更加陰鬱了,身體倒是還好,後來發現弊端,
皇上未免太消停了,從狩獵場到京城,皇上都彷彿受到什麼打擊一樣,一句話不說,表情陰沉,偶爾看著遠方景色失神,倒是真有幾分看破紅塵的架勢。
莫不是,真不行了?
回京城的第二天,皇宮突然傳來訊息,皇上身體不適,由左相代替上朝,有無法定奪地奏摺再送到君臨殿商議。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溫綺恬表現得更加著急,想刷暴君黑化值兌換一點藥拖延時間,可是黑化值好像被凍住了,絲毫沒有下降的趨勢。
南勒離開始閉門不見,身體出現不良反應,溫綺恬愁容不展,南勒離可能在等自己回複,也可能真的病入膏肓了。
太醫想辦法嘗試給他熬解毒藥,起初南勒離還能在溫綺恬的勸說下喝一點,後來基本上誰都不見,唯有張公公忙裡忙外。
“我皇兄怎麼樣了?”
自從南勒離中毒後,南風謠好像撿來的妹妹,連親哥一面都見不到。
剛開始在她眼裡,南勒離就是兇神,有點小病小災根本打不倒她,她依舊每天我行我素,可回宮後,她逐漸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斷往南離殿跑。
溫綺恬搖搖頭:“沒辦法,他又倔,不肯吃藥。”
就算太醫的藥可能沒用,但也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
南風謠生氣:“該死的刺客,到底誰想謀害皇兄,氣死我了,衛猖那些廢物查這麼久都沒查出來,要他們有何用?”
不能坐以待斃了。
溫綺恬咬牙,當天下午回到了永溫侯府。
隨著皇上出事,京城上方好像時刻籠罩著黑雲,氣氛詭異,連百姓都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家家都躲在房間裡觀望,一些有說書的客棧甚至不賺錢打樣了,生怕不小心得罪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