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不是南離殿,南勒離不知道是哪裡,但他知道溫綺恬好像哭得很……慘。
他心口一悸,好像剛好幾日的傷口裂開了似的疼。
溫綺恬被他這麼問蒙了一下,她哭笑不得,正想說不是,繼而看見狗皇帝那眼巴巴的模樣,壞心眼驟起。
“你別問了。”她卷翹的睫毛可憐兮兮地垂落,指尖因為攥筷子太用力,泛起淡淡的粉,活脫脫一副被欺負,又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樣。
任誰看,都會心生罪惡感。
可是……
南勒離的良心來的快,去的也快,他快速忽略心裡的不適,生硬道:“那就不說了,我怎麼可能喜歡上誰,更不可能對你那樣。”
溫綺恬瞬間抬起腦袋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想不到這男人竟然……這麼狗。
那句“不可能喜歡上誰”,讓她拳頭硬了。
果然,就不能指望他有良心。
……
南勒離回宮的路上,聽了一路“皇上愛慘了皇後”“皇上為了皇後臥病在床,多日不曾殺人”“皇上改邪歸“正”,從此君王不早朝。”
南勒離第一反應就是離譜,他怎麼可能……
“參見陛下,參見皇後娘娘。”
皇上回宮,百官前來相迎,不少人偷偷打量溫綺恬,眼中帶著探究。
畢竟…… 皇後好端端失蹤,不管是被誰帶走的,都有失威嚴,尋常人家夫人小姐遇見土匪,都要被懷疑貞潔更何況是皇後?
南勒離見他們這副德行,臉色黑了黑,寬大的長袍一揮,把溫綺恬攬入懷裡,對他們森然開口:“眼睛不想要了?”
眾人一激靈,迅速收回視線,他們意識到自己想什麼後嚇出一身冷汗。
陛下一段時間沒揮刀砍人,倒是讓他們忘記了。
尋常人,和這位能一樣嗎?
陛下登基以來除了上次大婚,從未遵守過規矩,他們今天要是有人敢把心裡話說出來,絕對看不見晚上的月亮。
饒是如此,南勒離還是感覺他們的視線冒犯了,讓禁軍把他們一個個薅回家好好反省,扣除一個月俸祿。
他擁著溫綺恬上了回宮的馬車,他才後知後覺,他和她太貼近了。
他們的體型不同,一剛一柔,溫綺恬在他懷裡,就好像棉花做的,柔軟得不可思議。
南勒離掌心發燙,默默收回手,淡淡道:“剛才在外面,不能讓他們看出來我們……生疏。”他找不到說辭,唇齒咬得極重,刻意強調的模樣,溫綺恬不滿地鼓了鼓腮,附和道:“對對對,記住你說的話,你不喜歡我,我知道。”
她撇了一下嘴角,一路上都沒有說話。
期間南勒離眼睛一個勁往她身上瞄,似乎在確認她有沒有生氣。
溫綺恬被擄走的時候初夏,一晃就是數月。
南離殿,紅妝依舊,慘白的燈罩換成紅色,大紅色龍鳳錦被,甚至連桌案上依舊擺放著合巹酒都未曾有半分變化。
張公公在後面對溫綺恬解釋:“娘娘走後,陛下不讓任何人碰這些東西,他說,這樣,就不會不吉利了,娘娘今後照常和陛下白頭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