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德清給她的感覺是,朝廷很需要紀時澤。但為什麼不來尋他,反而設這麼個局,逼著紀時澤自己現身?
紀時澤微微一笑,那笑容裡帶著寵溺。他伸出胳膊,輕輕一攬,便將魏嫣然抱了起來。
魏嫣然不算輕盈,但在紀時澤這常年練武之人看來,卻輕得如同一片羽毛。他緊緊抱著她,彷彿生怕她會從懷中飄走一般。
他抱著她,旁若無人地略過堂中那些震驚得呆若木雞的人,步伐沉穩而有力,每一步都似是踏在眾人的心上。
來到張仞雪面前,紀時澤微微低頭,目光掃過那群壓制著張仞雪的衙役。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松開她,帶她去放了她的父親。”
衙役們被紀時澤那冰冷的眼神一掃,只覺得渾身發冷,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壓迫著,哪裡還敢反抗,急忙松開了張仞雪。
張仞雪望著眼前這陌生又熟悉的兩人,心中滿是疑惑與不安。怎麼朝夕相處的兩個人,變的她不認識了。
她父親信中的鎮北王世子竟然就在她的眼前?
她心中雖疑惑,但想起父親的安危,也顧不得多想,急切地說道:“嫣然?我先去看看我爹,他的情況很不好。”她那聲音中帶著焦急,彷彿隨時都要落下淚來。
魏嫣然心中雖也迷茫,但她看出張仞雪的著急,輕聲道:“你去吧。”
張仞雪點頭,便隨著衙役匆匆離開,只留下堂中一片死寂。
趙知縣原本被紀時澤嚇傻了,那人身上的殺氣如實質般壓迫著他的神經,讓他連呼吸都感到艱難。
他直覺那一夜插在他頭頂的刀,定是眼前這男子所為。
他心中驚恐,生怕噩夢成了真,急忙大叫道:“你個逆賊,竟敢假冒鎮北王世子,你豈不知鎮北王世子就在你眼前,簡直就是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眼見堂中無人理會他,他急忙朝紀德清喊道:“殿下,此歹徒冒充皇親國戚,該是死罪啊,快將其抓起來。”
紀德清卻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裡帶著戲謔。他輕聲道:“你的願望很快就能實現了。”
趙知縣愣住了,眼中滿是迷茫與驚恐,嘴唇微微顫抖,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他的願望?
不過是去盛京,攀附權貴,謀個好前程。
但這與眼前之事又有何幹?
他心中亂成一團,思緒如亂麻般紛繁複雜。
紀雲樂曾給他看過鎮北王府的信物,二皇子也稱紀雲樂為世子殿下。按常理推斷,紀雲樂便是那鎮北王世子,可如今這局勢卻陡然逆轉,讓他如何能接受?
他求救般地看向紀雲樂,聲音中帶著顫抖,“世子殿下,此人大不敬,竟然在您面前冒充您!您為何不命人將其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