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德清微微一笑,聲音中帶著幾分戲謔:“我當然知道這是誤會,所以我問你是怎麼回事?”
說罷,他又哼唱了起來,這次唱的是女駙馬。
趙知縣抖得更加厲害,結結巴巴地說道:“是魏嫣然用錢賄賂了張仞雪和這幾個人,然後叫他們去縣衙打傷了世子殿下。”他說話時,眼神中滿是驚恐,彷彿生怕紀德清反悔剛才的話。
紀德清聽罷,點了點頭,走上前輕輕摸了摸趙知縣的頭,語氣中帶著幾分贊賞:“這不是挺聰明嗎?有這聰明勁,想去盛京也不難。”
若是方才的趙知縣聽到這話,定會高興得蹦起來,但此刻,他只覺得渾身冰涼徹骨,一股巨大的恐懼籠罩著他。
他當然知道他和商家們聯合起來做的事,足以讓他被革職砍頭。可誰能想到這鳥不拉屎的邊城,居然能讓大梁皇子駕到呢?
紀德清忽地拿起那張紙,笑道:“這字寫得不錯,但文采才是最好的。”他說話時,瞧著魏嫣然,眼神中帶著幾分深意。
紀德清微微側目,向身旁的衙役使了個眼色。那被打得腫如豬頭的劉老闆立刻被松開了綁縛。
堵住他嘴的布剛被取出,劉老闆便猛地吐出一口津液,仔細看去,其中還混雜著絲絲血跡。他看清面前的人,也看到了魏嫣然,想起之前毆打他的人所說的話,眼中發狠。
既然自己已經吃了這麼大的苦頭,也一定要把這個仇人拉下來。
他趴在地上,大聲喊道:“是魏嫣然指示的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與此同時,張仞雪也被松開了綁縛。她一獲自由,便怒吼道:“沒有,嫣然沒做過這事!”
趙知縣腦中一片混亂,他搞不清二皇子大駕光臨,又抓了這些人在做什麼。他只想趕緊順著紀德清的意結束這一切,於是大聲道:“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狡辯!”他說話時,聲音中帶著幾分威嚴,眼神中卻滿是惶恐。
作為真正能決定堂下人有罪無罪的二皇子,紀德清微微一笑,看向魏嫣然,輕聲道:“魏小娘子,你可有什麼想辯駁的?”
魏嫣然微微一笑,心中卻有些無奈。她預想了那麼多,卻發現故事才需要邏輯,現實是不講道理的。
她根本就搞不懂紀德清是什麼意思,一個皇子從盛京遠道而來,難道就是為了汙衊她?
但想再多也沒用,既然戲已經開始唱了,那她就只能跟著一起唱。
她微微抬頭,目光直視紀德清,輕聲道:“殿下有所不知,劉老闆的兒子曾經求娶於我,被拒絕後便惱羞成怒。所以依照大梁律法,有仇怨者證詞不可信。”
紀德清聽了這話,微微一笑,彷彿看熱鬧不嫌事大,轉頭向劉老闆問道:“真的嗎?”
劉老闆愣了一下,心中暗想,這不就是紀德清叫自己這麼說的嗎?怎麼現在開始問自己了?
然而,他看到紀德清眼裡的狠意,生怕又被拉下去痛打一番,立刻否決道:“沒有,我的兒子人中龍鳳,自然看不上這種惡毒之人。”
魏嫣然冷笑一聲,回懟道:“那你便請你那人中龍鳳的兒子上來瞧瞧,看他還認不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