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得好。”
魏嫣然不明所以,皺著眉頭問道:“什麼?”
此時,明月捧著一杯熱茶走上前,示意魏嫣然到一旁的座椅上,“世子妃有所不知,方才李明渾身是傷跑來了長公主府,當著大街上所有人的面跪在門口,求殿下去救你。”
她的話語中散發著洋洋得意。
魏嫣然聽到這話,心中卻鬱結著一股怒氣,她猛地一揮手,將明月手中的茶杯推了出去,茶水灑了一地,濺起一片水花。
明月愣住了,她抬起頭看向魏嫣然,眼中閃過一絲情緒,可長久以來的習慣卻讓她的表情沒有任何一絲變化,只是不動聲色地退到了一旁。
魏嫣然直直地看著紀長月的笑臉,那笑容在她眼中卻顯得格外刺眼。“殿下,如果我沒有讓你滿意,那昨晚上壽宴,你是不是就會當場殺了我?”
雖然她不想承認,但這個世界上最不想她死的是天機閣。
司音只是單純的覺得她如果落在天機閣的手中,將會失去自由。可是天機閣為了獲取她身上的利益,是絕對不會讓她死的。
如果她之前的猜想沒有錯,天機閣想要帶她走,但是紀長月拖延了這項計劃。
那她之後的猜想,其實都歪了。
她以為是因她給黃河兩岸送了糧食,能成為紀長月登基的助力,紀長月才會願意這樣做的。
可是昨天晚上的那場壽宴讓她明白,好像並不是那一回事。
面對群臣的逼迫,除了她以紀時澤妻子的身份去表明忠心,剩下的選項就只能是以殺止住群臣搖擺的態度。
而她大概是最好的祭品。
事後天機閣操縱子母蠱直接殺死紀時澤,再換武將去鎮守邊關。
也許木赤那封信能夠威脅到大梁,可對於紀長月來說,契丹的攻擊大機率不會傷到她。但是如果紀時澤真的起兵叛亂,那她就絕對會死。
紀長月笑道:“當然不會,畢竟有人護著你呢。”
只見紀長月眼中閃過狠厲之色,她猛地抬腿,狠狠地將紀德清踹倒在地。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屋中擺設都被震得晃動。那地磚裂開一條縫隙,紀德清嘴角鮮血溢位,順著臉頰流下。
紀德清卻似渾不在意,垂下眼眸,趴在地上,身子一動不動,宛如一具木偶。他那原本清秀的面容此刻被鮮血染得模糊不清,下巴上全是血,臉的下半部分不受控制地顫抖。
血水順著他的脖頸流下,染紅了大片衣襟。
魏嫣然面無表情地蹲下身子,伸手將紀德清扶著坐起。
她從懷中掏出一方手絹,欲為紀德清擦拭鮮血,奈何血流如注,帕子瞬間被浸透,無論如何也擦不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