樞玉這身體實在太奇怪了。
是不是子母蠱?
可她回憶,紀時澤也沒這樣。是紀時澤為了不讓她擔憂,故意隱瞞的?
樞玉一把甩開她手,鑽進了被子中,“不要。”
魏嫣然愣在了原地,“姐妹,你還要保護我呢?你這樣,壞人來了,你還打得過嗎?”
將頭埋在被子裡的樞玉艱難地發出聲音,“你本事那麼大,還用得著我?”
魏嫣然還想把人拉出來,但無奈樞玉的力氣擺在那裡,她根本就拉不動。
沒法子,便只能再離開。
待到日上三竿,正是樞玉用飯之時。她從榻上起身,環顧四周,卻不見魏嫣然的蹤影。
來到廚房,只見案上擱著一碗尚有餘溫的小餛飩,那餛飩皮薄餡嫩,湯汁清澈,本是極可口的,但樞玉幾口便將碗吃空,仍是覺得饑腸轆轆。
她又在院子裡尋了一圈,仍是不見魏嫣然。這才如夢初醒,想起自己一直悉心守護的魏嫣然竟不見了。
樞玉微微晃了晃脖頸,只聽得關節處發出細微的聲響,又活動了活動手腳,似是要將長久飽睡的倦怠都抖落幹淨。
她心中思緒紛亂,閣主的命令如影隨形,揮之不去。可她心底深處,卻極不願意去做那事。
但她很早就明白,事情不會因她個人的意願而有所改變。
子母蠱在她體內生根發芽,而一旦被子母蠱損傷,身體上的傷就難以逆轉。
她不是紀時澤,身邊無人可為她遮風擋雨。她若是犯了錯,會被子母蠱啃噬,痛苦死去。
她只能聽從閣主的命令,盼著能借此多活些時日。
樞玉抬頭望向天空,那日頭正烈,光芒刺眼,似是要將世間萬物都曬得毫無生機。她微微眯起眼睛,刺目的陽光還是逼得她又低下頭來。
她起身,身形輕盈如燕,飛身躍上院中那棵高大的梧桐樹。站在高處,她極目遠眺,試圖搜尋魏嫣然的身影。
鎮北王府佛堂前,魏嫣然一臉壞笑地同王婆說著話。
王婆早就沒有之前的囂張,她看著魏嫣然就如同老鼠見了貓,只想趕緊跑。
但可惜衣領子被魏嫣然攥在手裡,想跑都跑不了。
魏嫣然笑笑,“王婆,你這麼緊張做什麼?你又沒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王婆嚇得都要跪下了。那日的景象還歷歷在目,本來有王妃撐腰,一切都好。
但誰知道,不到一月光景,魏嫣然就成了連她們王妃都不能惹的人。
“世子妃...我們這些奴才,只能聽主子的吩咐,還請你...寬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