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長月心裡越來越煩躁,想抽煙,卻想起來人都被她趕走了。
好在張紀中很懂眼色,趕忙上前,拿起了煙槍,點了煙,給她送到了手邊。
煙霧嫋嫋間,紀長月這才平靜了下來。
紀時澤前幾日給她遞了摺子,說是他快死了,想臨死前見一眼魏嫣然。她答應了,結果她以為紀時澤該是副被子母蠱掏空身體,病殃殃的模樣,他卻和沒事人一樣,身體看起來沒有任何毛病。
他騎著馬進盛京的時候,那群迎接的大臣眼睛都亮了。
她是真的後悔,沒早點弄死紀時澤。
自見到她父皇的那份詔書起,她就明白自己非殺紀時澤不可。可是當時的朝局內憂外患,她需要紀時澤為她平定邊疆。
後來她又怕她真的對紀時澤下手,魏嫣然會做出什麼來,便一直講此事擱置。
沒想到一拖再拖,竟然成了如今的模樣。
正思慮間,小太監急急忙忙地跑來了。
“殿下!殿下!宮裡來信了。”
紀長月和張紀中同時站直了身子。
紀長月開啟那封信,上面的字跡十分優美,她一看就知道不是魏嫣然寫的。
“殿下!我是魏嫣然,我,紀德清和紀時澤都沒事,你不用擔心。”
紀長月白了一眼,誰要知道你們的好不好,她想知道皇宮裡怎麼了,掌握皇宮的,天機閣真正的掌管者是誰。
結果下面看到的字讓她的表情越來越凝重。
“現在控制皇宮的人是十幾年前在仁安殿自焚的景帝,紀時澤的親爹。景帝本打算讓紀時澤拿他手裡的二十萬大軍,還有先帝之子的身份,以及你父皇寫的太子詔書逼你的。
但我覺得這樣不好,所以我來和你說一聲,你把皇宮周圍的探子先撤掉,然後安撫好眾臣。我們會好好談談,如果談不好,你再來救我們。
還有大雪太大了,百姓們的日子都不好過,麻煩你讓許世卓從戶部多撥些款去救濟百姓。”
紀長月讀完了信,不信邪地又抖了抖信封,發現裡面真的只有這一張紙,而這紙上真的只有這些話。
除了告訴她現在控制皇宮的是早已逝世的景帝外,全是廢話。
紀長月氣地把信扔在了桌子上。
張紀中好奇地拿起來看了兩眼,結果越看他的心越驚,他沒有想到一直操控他們的人,竟然是個明面上已經死了的人。
末了,紀長月嘆了口氣,“去,按照這信上說的去做。”
張紀中才抬起頭,許久後才明白紀長月說的是什麼。雖然覺得這種時候還有心思管這種事,不符合常人的做法。但紀長月都發話了,他還是將信放下,匆匆出了門。
他將裝著母蠱的瓷瓶留在了長公主府,他已經不信自己了,但他至少還有紀長月可以信。
此時,太極宮內。
魏嫣然同紀時澤來到了老皇帝躺著的內殿,紀德清被明月帶了出去,和紀元景他們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