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完水後,江硯辭還是牽著妙妙上了樓。
這孩子不能再放在外面了,江硯辭想,連貓糧都吃,再這麼下去,都不知道她還會幹出些什麼事來,會不會在地上撿樹葉吃……
雖然帶上了樓,但江硯辭還是沒敢把妙妙往實驗室裡帶,只是推開了茶水間旁邊休息室的門。
休息室裡空間也不小,裡面放了幾張折疊床,攤平後可以當床睡,有時候加班或者中午休息,可以在這裡短暫補個覺。
小貓在休息室裡待著,也格外閑不住,好奇地轉來轉去,左摸摸右摸摸,後面大概是有些累了,打了個好幾個哈欠,開始犯困了。
江硯辭偶爾出來一趟喝水,想到什麼,他腳步停在了休息室門口。
推開門,只見不久前還在院子裡瘋跑吃貓糧的人,已經窩進了他的折疊床裡,手裡攥著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的紙條,睡著了。
江硯辭有一瞬間的詫異,她怎麼精準地找到了他的折疊椅?
沒多在意,江硯辭上前,把旁邊衣架上自己的外套拿了下來,蓋在了她身上。
昨天在託兒所裡造反當小閻王,幾乎沒怎麼睡,今天蓋著自家僕人江硯辭的外套,聞著熟悉的氣味,小貓妙妙安心入睡。
之後,江硯辭偶爾出來一趟喝水,都會順便看看她,這孩子叛逆鬧騰,醒著的時候一秒八百個假動作,睡著了也不老實,睡得顛來倒去,外套也被她踢得亂七八糟,每次都要進來重新幫她調整一下。
又是一次出來喝水,江硯辭路過休息室,順便幫妙妙重新蓋了一下衣服,隨即站直身體,打算離開。
一回頭,發現休息室門口站了個周興文。
周興文打完水回來,路過休息室,就往裡面看了一眼。
他這個搭檔江大博士,平時在實驗室裡往那兒一坐,跟口鐘一樣一動不動的人,這一下午,都不知道出來喝多少次水了。
周興文笑著說:“放心,她只是睡著了,不是死了。”
江硯辭:?
第一次當父母都這樣,周興文說:“我老婆剛生孩子那會兒,我們兩個經常半夜驚醒,時不時要去看孩子,還要貼著他聽他的呼吸聲,生怕自己生了個假孩子,生怕他死了。孩子鬧騰的時候睡不著,孩子難得安靜了,也睡不著。”
江硯辭聽著,沒說什麼。
所裡成了家有了孩子的同事差不多都這樣,平時閑聊的話題都是自家孩子,開口閉口也都是孩子。
江硯辭沒成家,沒養過孩子,他不知道,他尊重但不理解。
他覺得自己絕對不會變成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