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白天在外面瘋玩了一天,這孩子累了。她趴在枕頭上,側著頭,半邊臉壓在枕頭上,雙手雙腳垂在兩旁,睡得過於鬆弛,像個軟趴趴的章魚。
走近了,能聽見她的呼吸聲很重,呼嚕呼嚕的,跟個小摩托發動機一樣。口水順著嘴角流下來,在枕頭上洇濕了一大片。
江硯辭把人從被口水沾濕的枕頭上搬下來,換一個幹燥的枕頭,調整好她的腦袋,讓她平躺,雙腿並直,雙手自然平直往下,貼在腿邊。把人擺得闆闆正正,最後給她蓋上被子,完成最後一個步驟。
一切大功告成,而妙妙也睡得很熟,全程被搬來挪去也沒醒。白天時時刻刻在造反,睡著了卻這麼安靜老實。
江硯辭看著,難得地有些欣慰。
話音剛落,只見被窩裡的人一個翻身,明明沒醒,卻不影響她精準地找到枕頭,然後重新爬了上去。
……又趴到枕頭上睡了。
江硯辭:?
第二天,早上八點,江硯辭的生物鐘準時蘇醒。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忙碌了一下午加晚上,他昨晚睡得格外好,只除了——
在快睡醒有意識的時候,江硯辭感覺胸口悶悶的,有些喘不上氣。
等他睜眼,入目只見和昨天一樣,這孩子又蹲他身上了。
江硯辭:“……”
不知道她是哪來的習慣。
見他醒了,她就面容平靜地從床上跳下去,轉身走了。
不是擔憂他,也不是黏人,就跟單純來他這兒打個卡似的。
起床後,和昨天一樣,江硯辭自己洗漱完,就讓妙妙站在浴室凳子上,給她刷牙洗臉換衣服,然後開始給她綁頭發。
同樣的,江硯辭依舊給妙妙綁了個和昨天一樣低馬尾。沒長過長頭發,他也只會綁低馬尾了。
結果妙妙這孩子今天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突然不樂意了,怎麼都跟這個低馬尾過不去。
剛綁好頭發,她就用手去撈,或者瘋狂甩頭,試圖把剛綁好的頭發甩散甩開。
好在今天週末不上班,早上時間很充裕,江硯辭有時間跟她耗。她甩掉一次,他就重新再綁一次。
小孩子的注意力總是不集中,三心二意走馬觀花,但有時候,尤其是在叛逆和搗亂這件事情上,卻犟的跟頭牛一樣,拉不回來。
在第五次被妙妙伸手把剛綁好的頭發薅散後,江硯辭放棄了,他嘆了口氣,起身去了廚房。
先做個早飯,冷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