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倒騎著毛驢,一隻腳踩著毛驢背,啃著一顆蘋果,沖著楚紅英就喊:“喂,那個叫紅英的小鬼。”
楚紅英當下就怒了,勾起馬側的弓箭就對準謝明射過去,羽箭劃過謝明的臉側,謝明躲過,看著那插在地上顫抖的尾羽:“脾氣還挺大的。”
“你是什麼人!竟然敢直呼我的名字,你在找死?!”楚紅英昂起下巴:“不想死,就給我滾開。”
“虧你身為鎮南將軍,得了一時功績就被沖昏了頭腦,那匪寇正備著刀斧手在營帳裡等你,你還真去不成?”
楚紅英輕蔑嗤笑:“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我怎不知這是鴻門宴?”
“可惜,我楚紅英天不怕地不怕,區區鴻門宴豈能嚇得住我?”
謝明扔了蘋果核,拍拍手:“再厲害的人,也是人肉做得,刀斧手的刀到你腦袋上,你還能讓你的脖子變成鐵做的,不讓人砍不成?”
“我只是好心來勸你,你若是不聽,就盡管過去好了。”謝明一拍毛驢的屁股,毛驢退到一側,楚紅英嗤笑,率領親衛便騎馬而去。
匪寇果然在營帳中設了刀斧手,楚紅英自覺無敵於天下,也不刀斧手放在眼裡,可當她要拿劍反擊時,卻驚覺渾身無力,看著匪寇頭子無恥的笑容,楚紅英大怒:“卑鄙!”
“小小毛娃,也敢在我面前逞兇!今天,我就要拿你這鎮南將軍的腦袋祭天!叫世人都知曉我的厲害!”匪寇大笑,抄起一旁的大刀就朝著楚紅英走來。
楚紅英腳下一軟跌坐在位子上,只能憤恨地看著匪寇,恨不能生啖其肉,可現實是她已經動彈不得,只能等待那柄刀將她的腦袋砍下來,她有些後悔沒有聽那個騎毛驢的人的話。
就在匪寇大刀要到楚紅英腦袋上的時候,一個蘋果核從外面丟進來,砸到匪寇腦袋上。
“是誰!”匪寇捏著蘋果核,怒瞪從外走進來的人。
謝明懶洋洋的走進來,坐在矮幾上,拿起一顆蛇果掂了掂:“勉強也能吃。”
她咬了一口,看向匪寇頭子:“勸你別動,否則我就要動手了。”
頭子冷笑,陰狠的目光落在渾身無力的楚紅英身上:“這就是你的救兵?一個瘦猴?死到臨頭還浪費老子的時間,老子先砍了她,再來好好款待我們的鎮南將軍!”
楚紅英咬牙朝她大喊:“快跑!我不用你救,我身為鎮南將軍,怎麼能夠連累無辜百姓,我沒聽你的我很後悔,但這份後果由我一人承擔,你快跑!”
謝明咬著蛇果:“你說的話倒是對的,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不過看在你還算不錯的份上,我倒想救你一救。”
“找死!”匪寇頭子拿著大刀沖向謝明,楚紅英閉眼不去看,卻老半天聽不到刀砍骨頭的聲音,她睜開眼睛,只見匪寇的背影顫抖了一下,如同一座大山般轟然倒在了地上,他手上的大刀砸落在地,發出鏗鏘的響聲。
謝明吊兒郎當走到楚紅英身邊,坐在矮幾上,俯身看她:“鎮南將軍,如何?”
楚紅英哼聲,偏過頭去:“勉強。”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謝明的功夫確實厲害。
謝明哈哈一笑,一腳踩在矮幾上,又拿起一顆蛇果:“小將軍學的正道兵法,遇上匪寇就沒用了,這些人可都是底層摸爬滾打上來的,什麼垃圾的人沒見過,什麼不要臉的法子沒用過,鴻門宴不必害怕,劉項也都當世光明磊落的英雄,劉邦差了些,項羽倒是,可這西南匪寇不是項羽,你倒是做了沒腦子的霸王。”
楚紅英哼氣:“沒聽你的是我的錯,倒不必如此數落我。”
“我在家中訓人慣了,一時多話,不過下次小將軍要記得可不要如此天真了。”謝明起身,楚紅英也恢複了一些知覺,便撐著自己坐起來喊她:“喂,你叫什麼名字。”
“你問這些做什麼?”謝明回頭看她。
她逆著光,輪廓為光線所模糊,如高坐蓮臺的偶像。
楚紅英生平第一次心中升起幾分悸動:“我想和你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