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段循喝完水又窩回了枕頭上。
他眨巴眨巴著一雙燒得“可憐巴巴”的眼,回答完不吃卻也不閉眼。
方續誠坐到床邊看著段循:“有話想說?”
不愧是一起長大的“情誼”,不經意對視一眼,很多話都不用出口。
段循把自己裹在被子裡,開口:“昨晚的事,哥哥還記得嗎?”
方續誠頓了下:“記得一點。”
段循挑眉:“記得哪一點?那就是有忘記的部分?”
“……”方續誠沒有說謊的習慣,要麼不說話,要麼是實話。
他主動問:“昨晚最後怎麼從天臺回房的?”
段循發著燒,眼睛倒是亮晶晶的,他沒回答方續誠的問題,反而問:
“哥哥在天臺上說過的話,還記得嗎?”
方續誠不屑說謊,卻不代表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他也沒第一時間正面回答段循,四兩撥千斤反問:“哪一句?”
段循沒忍住撇了撇嘴,頓時覺得這人太精明瞭,一點虧不肯吃!
“關於遊啞的。”段循選擇性點到即止提醒。
而當“遊啞”兩個字從段循口中吐出後,方續誠放在段循腦袋輕撫的手不易察覺地僵了下。
段循恍若未覺,繼續追問:“哥哥記起來了嗎?”
“……我說了什麼?”
好半晌,方續誠問。
段循的目光落在方續誠繃緊的下頜上,又從方續誠淩厲的下頜線輕輕掠過他抿成一條直線的唇,以及微擰的眉心。
“哥哥說——”段循故意停頓了會兒,才慢吞吞說,“遊啞的月份比我小,我才應該是哥哥。”
“……”話音落下,方續誠僵直的背脊倏然卸了力。
過了好一會兒,方續誠的手指插在段循發間如同一把指梳,一下一下捋著段循的一頭白毛:“你看著比他小。”
語氣彷彿是在安慰沒當成“弟弟”的段大少爺。
段循淺淺勾了勾唇角,垂眼“嗯”了一聲,借用了王牌化妝師chase的一句誇贊。
“那當然,我這麼水靈。”
由於段循發燒,方續誠第一次因為非工作原因打破晨起健身計劃,留在臥室裡陪了段循幾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