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疆撫平了心緒,不管歡蓮可憐不可憐,她們費了這麼久時間取信妖大妖二,為的就是讓他們帶她們去妖族,她無論如何也得留一條命。
她輕咳一聲,放低了聲音:“她要殺那兩隻小妖,她大可自己動手處理了,是她非要讓我去殺的,我不想殺留他們一條命這過份嗎?你說歡蓮可憐,我可是你徒弟,我被她逼著殺人,我不可憐嗎?”
月焰:“你昨晚直接拒絕她不就好了。”
是誰潛去人家府裡阻止人自己動手處理的,現在叫冤?
無疆被自己口水嗆到。
“我這是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你、我、還有所有的方士,留著他倆的命,我們方能不動聲色的混進妖族嘛,你不想知道畫骨在密謀什麼登西了嗎?”
月焰搖著杯中的茶,淺綠的水圍著杯壁打轉,他靜靜的道:“去妖族還有很多辦法,那兩個小妖死就死了,沒有必要為了他們與歡蓮為敵。”
無疆知道月焰視人命如草芥,何況是妖,哪怕他們一路同行,多方照顧。
無疆雙手抱臂:“師父為何這麼看重歡蓮?”
不惜失去一條取信這麼久進妖族的路!
月焰並沒有打算多說,只道:“只是可憐之人罷了。”
所以是他那早就不知道消散到那裡的同情心。
只同情歡蓮的同情心!
無疆沉了臉色,不悅道:“這是說服不了我的,除非……”無疆靠近月焰,在他耳邊輕聲道:“除非你把知道的都告訴我。”
月焰道她想提什麼條件呢?
原來想聽事非。
“在人背後道長短,非君子所為。”
無疆驚怪的身子往後一仰。
她讀書不多,但是君子二字,她面前這個人真的談不上啊!
“師父,不是我以下犯上啊,你看你,從頭到腳,從裡到外,你什麼時候君子過?”
無疆這般目無尊長,得來的自然是一記爆錘。
她捂住被月焰敲痛的腦袋,還要在辯一句她哪裡說錯了,可想到腦袋開花苦的是自己,她還是忍住了。
月焰嘆了口氣:“罷了,你不要牽扯進來,行刑的事,交給為師來吧。”
無疆這回沒話說了,吱吱唔唔半響:“歡蓮會答應嗎?”
月焰起身,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