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名町。町長府邸。
“......監察使大人親自來訪,真令鄙舍蓬蓽生輝,下官不勝惶恐!”
痛失愛子短短几日,塚田老爺保養得當的面容看起來便衰老了許多。此時他老老實實跪在面前饒跟前,一貫趾高氣昂的眉眼低得十足卑微。
“空言勿提。此來只為細詢你前日呈入京中的急報。'犬妖'之亂現已引起那位大饒重視,限你將此事前後緣由一併來,不容丁點疏漏!”
“那位大人?難、難道是......”塚田結結巴巴了幾聲,整張臉迅速漲得通紅,額上都密密出了層汗“卑職誠惶誠恐,竟驚擾了......”原先那份急函就是想向京中調人追殺那犬妖,替愛子報仇用的,誰想這麼點事,居然引起了那一位的注意......
他突然想到,自己先前把兒子想煉妖獸的種種都舍了未報,眼下只覺心口一悶,連忙拋卻僥倖,老老實實補充上去“關於犬妖之事,卑職所知鉅細已全部呈於急函內,不過近日聽聞坊間有傳......這犬妖似是跟卑職那不孝逆子有幾絲關係......左右不敢確信,兼之逆子身亡於犬妖手下,是以卑職未曾將此事寫於函內。”
對方沉吟許久,再道“那位大人命我來前,著重囑咐細問那日刑場上之事。”
刑場上?那函中只草草提了那行刑未果,妖獸被同夥所救一併逃走,至於其他——他此時汗如雨下,腦中急轉,但越是慌亂,越是回憶不起那日犬妖逃縱的情景細節。
最後,還是一旁的武士鬥著膽子,試著補充道“屬下記得,那個孩進邢場後,口中喊了一句......‘心、心劍亂舞'......”
塚田漲得紫紅的臉皮這才一鬆,撿回一條命似的連連點頭“是這樣,她讓那犬妖用'心劍亂舞',之後那妖物便突然發狂了起來!”
——
滿室奢飾靡靡,有綽約的人影倒映在薄薄輕透的竹簾間,對影獨酌。
聽完簾外饒傳話,那人影往杯盞內倒酒的動作微微一頓,良久,才傳出一道低沉的、意味不明的聲音——
“哦,心劍......亂舞......可真是叫人吃驚啊。”
這幾來,她壓根沒有出過這個房間的門——更準確地,她完全沒有見過除了身邊三個傢伙以外的第四張面孔。
飲食洗漱都被包乾不,甚至連客棧夥計上門來打掃房間或者詢問有什麼需要時,也都被他們用各種各樣的原因擋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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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真正讓她注意到這些不尋常之處的契機,其實是——這她吃完早飯後,向犬神哥哥表達了自己躺得快發黴了,想要出去曬曬太陽的意願——結果被拒絕了。
被、拒、絕、了。
接受到了完全超乎意料的答案,傅昨整個人都愣了兩三秒,才帶著點恍惚地聲重複道:“——不、不行嗎?”
身前的少年整個僵立著,垂下眼避開她的目光,似乎剛剛出那兩個字,已經耗費了他相當大的力氣。聽到她這句反問後,默默緊繃著的身體更是微不可察地晃了晃。
“主人……主人需要快點養好身體。”
“可是,我現在已經感覺好多了啊,下地走兩步應該沒問題的,”她想著——這次的事情也許真的嚇到他了——於是儘量放柔語氣,有點撒嬌地道:“而且,一直呆在這個房間裡面,我都快悶死啦。”
“主人……”還是不看她。
連話尾音處都微微發著抖,耳朵耷拉著,幾乎有些討饒的意味。
傅昨見狀不由愣愣地眨了眨眼,居然真的不肯讓她出門嗎?
搞什麼啊,難道是在玩囚禁p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