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魔倒也並沒懷疑哈東的身份,事實上魔族與其他種族不同,說到底他們都是同出一源,乃是魔主的子嗣,差別只在於血脈濃厚,這才有了地位的區分。所以,即便是外貌可以偽裝,但那種存在於血脈之間的感應卻是無論如何都騙不了人的。
他所感到疑惑的是,面前這位魔子殿下聽說可從來都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主,兇狠暴戾的名聲幾乎盡人皆知,可現在看來,怎麼似乎和傳言中不太一樣呢?
他當然不會知道,此時的魔子殿下早已今非昔比,這他面前的就只不過是一隻傀儡而已。
儘管充滿疑慮,但該有的敬畏還是一點都沒有減少,這是與生俱來的血脈壓制,絕不會因為靈魂的損傷就被減弱多少。當然了,有時候沉默並非是什麼好事,也可能是在醞釀著更加恐怖的雷霆。
但傀儡沉默,他也只有忍受著心中的慌亂靜靜的等著,等待接下來命運的安排,也許什麼都不會發生,就此甩甩手將自己斥退;或者會有一些特殊的命令和吩咐,當然,也有可能會等來一場恐怖的雷霆震怒。
很快,心懷忐忑的魔頭終於等來了對方的回應,只不過這個回應來得實在太過突然,也太過駭人了一些,以至於直到他的頭被對方牢牢得捏在手心裡的時候,他也只是來得及露出臉上的一抹驚容。
就在這時,面前卻忽然響起了對方冰冷的喝令聲:“放開心神,我要取走你的一縷神魂!”
“啊?”
魔頭聞言大驚,無論如何也沒曾想,這位殿下的手段居然會如此狠辣,這才什麼都沒說,就要取走自己的神魂,雖然說的好只是取走一縷,可不管多少,那也是要生生得撕裂自己的神魂啊!先不說究竟會因此令自己損失多少修為,單單就是這種撕裂的過程,就足以令他感到恐懼的了。
儘管心中不願,可他也清楚,對方既然已經發出了命令,自己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抗拒的,那樣做的結果絕對不會只是被捏死那麼簡單,甚至都有可能被這位盛怒中的魔子給拿來抽魂煉魄,承受無窮無盡的痛苦。
所以,心中只是稍稍盤算了一下,他便立刻遵從了對方的命令,徹底放開了心神的掌控權,任由對方如何操縱施為。很無奈,這就是等級之間的差距,實力和資源之間的不對等關係,便會造就上位者對下位者幾乎是予取予求,根本無需考慮對方的感受。這就是現實,實力為尊,包括他在內,其實平時也是這麼做的。所以對於他來講,也沒有什麼公平不公平的,大家都是遵從的這條規矩,又何來的什麼公平可言呢?至少被撕下來一縷神魂也總好過被對方就此捏死。
不過,眼前的現實也的確是印證了這位殿下的那些傳言風評,的確是沒有半點誇張,甚至這位殿下的殘暴程度還在那些傳言之上,更加的殘忍恐怖。
神魂被撕裂針的非常痛苦,那是源自靈魂深處,難以言說的痛,好在對方的手法很老練,只是片刻便順利得撕下了一縷神魂,這對於他來說,也總算是一種不幸中的萬幸了。
順利取走了這一縷魂魄,這位哈東殿下便隨手將他甩了出去,就如同是扔掉一堆垃圾。而直到此時,那魔頭的身軀還在不停的劇烈顫抖著,宛如是剛剛被雷劈過一樣。
可不管如何的痛苦難受,此魔依舊還是重新跪了下來,強忍著身上的不適道:“能為殿下做事,屬下萬幸之至!”
還是那句話,這世上從來沒有什麼公平,有的只是拳頭和實力。沒有實力,那即使是被人明擺著欺負了,也只有將憤怒和苦水吞回到肚子裡,甚至不能流落出絲毫的不滿情緒。更有甚者,就是如同此時的這個魔族修士一樣,挨完揍還要陪著笑臉說上一些恭維的話,像狗一樣的討好乞憐。
一般在這種情況之下,大多數上位者都會展示出自己相對溫情的一面,某種程度上講,也算是位自己的行為遮一下羞,或者找一些貌似說得通的大道理,以讓自己的行為變得光明正大一些。
儘管有些無恥,但這的確是一種很有欺騙性的權術,有些頭腦分不清是非的傢伙還就吃這一套,面對強權時,他們不會感到絲毫的憤怒,反而還會心生敬畏,而對方一旦流露出絲毫的憐憫時,他們又會因此而感激涕零。總的來講,這群人從骨子裡並沒有什麼是非觀,有的只有根深蒂固的奴性,所以也就無所謂什麼恥辱之心,因為他們本身就認可了自己的低賤屬性。
所以說,面對這樣一類人,根本無需與之談什麼道理公正,沒必要,那就等同於是焚琴煮鶴對牛彈琴,想要解決問題,只需要亮出拳頭展示出你的力量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