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把李曉琪往他身邊一推,說道:“你這二傻子,盧英南,你南哥!快把這小妹妹領走吧,這的事我解決。”
全峰目瞪口呆地看著面前已經大變樣的盧英南,上次變故之後,盧英南進了少管所,兩人自此一別四年,中間再也沒見過面,沒想到此時卻在這兒碰上了。
全峰驚訝地說不上話來。
盧英南瞧他一眼,把手中剩下的煙放在嘴裡,深吸了一口,香菸已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為煙屁,盧英南喉頭聳動,煙從他的鼻孔裡噴出來,他將那煙屁往地上隨手一丟,低著頭認真地搓攆起煙屁上的海綿來,同時看也不看那幫混子,卻對他們伸出一直手,招呼道:“來來來,過來你們。”
那些混子頓時噤若寒蟬,誰也不敢先挪步,盧英南不耐煩了,大喊一聲:“過來!”
混子們戰戰兢兢地蹭過來,等候他發落。
盧英男見全峰不走,便一把將他攬在懷裡,拿手指著他,說道:“這是你們峰哥,眼瞎了再敢跟他動手,小心一拳一個全給你們送醫院裡去,過來,叫峰哥。”
全峰此時驚訝地望了盧英南一眼,他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盧英南迴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讓他看著那幫小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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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混子挨個過來點頭哈腰地對全峰施禮,有的鞠躬有的遞煙,全峰從來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享受這種待遇,連忙挨個給他們回禮。嚇得盧英南暗中使勁攥了他肩頭一把,將他的腰桿板住,低聲說道:“你裝也裝的牛逼點,別給我丟人。”
全峰看著那些混子挨個規規矩矩地向他見了禮,被盧英南一揮手打發走了之後,他這才稍微感到放鬆一些,仔細打量了一番已經大變樣的盧英南,說道:“南哥,你這是……他們是你的小弟?”
盧英南揮了揮手,灑脫地說道:“別提了兄弟,四年之前我不是因為那事兒進去了嗎?”
那事自然值得是他為了給全峰消除後患,一舉打碎了楊老二和孫佳的半月板的事,後來還虧得他老爹在社會上有些牌面,最終只是進了少管所,勞教三年。
全峰想起這件事便時時感到自責,這四年間他無數次地想要去找盧英南,跟他當面道歉。
是道歉,不是致謝。
他總覺得如果自己當時留在那個衚衕裡,而不是跑回訓練館去參加什麼試訓,有他在場盧英南應該不會做出那麼過激的事情。
何況他的試訓結果也不好,總歸是浪費了盧英南為他的犧牲。
不過這件事似乎對本人的情緒卻沒多大影響,此時再提起來也是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聽他繼續說道:“小的時候傻,總想著當老大,天天跟人打打殺殺的,本來送進去那會我琢磨著我人生完了,你猜怎麼著兄弟?”
他頓了頓,“這他媽才是我人生的開始啊,進去之後他們聽說我是打斷了人腿進去的,開始還有人跟我挑釁,有個傢伙比我現在還高,那會才十三歲,就成了少管所裡的孩子頭,誰進去都得給他舔腚,我哪是這樣的人啊,我進去就跟他幹,結果沒少捱了揍。”
他舔了舔嘴唇,“後來我白天打不過他,我就晚上不睡覺,我藏了個錐子在被窩裡,趁他睡著了我就攮他屁股,一攮攮半截,他就招呼同屋的人揍我,揍完我第二天就接著攮他,後來一個星期之後他管我叫爺了,我那會十一歲,整屋我最小,他們都管我叫爺,你能想象的到嗎峰子,這才是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