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清雪懂了。
“好，那我實話實說。”
“嗯。”宋時嶼微微抬額，姿態優雅紳士。
“您幫我母親出的醫藥費是一筆鉅款，我短時間內還不起。如果您願意給我時間，我會掙錢慢慢還給你，如果您有其他想法，我……我可以配合你。”
鄔清雪說完，她悄悄掐住了自己放在大腿旁邊的左手，屏息靜氣地看著宋時嶼。
宋時嶼沒什麼反應的與他對視，可她還是隱約察覺到了他不高興了。
“我沒什麼想法，不過是順手幫幫你。”
“世界上沒有平白無故的好心，不是嗎？”她的手指已經在發麻。
宋時嶼冷冷地輕笑一聲：“一點小錢而已，就當是做慈善了，不必多心。”
慈善……
他不過就是高興了，隨手施捨一點。
可偏偏這一點就能讓她母親有活下去的機會。
鄔清雪挪開了眼，垂眸看著自己沾了不少灰塵的膝蓋，努力控制著呼吸。她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一下接著一下地在重重撞擊著她設定多年的禁錮，她只能緊繃著身體控制，不敢再讓它像之前一樣失控了。
兩人不再說話。
車裡氣氛驟然降至冰點。
外面開始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雨點打在車窗上滴答滴答的聲響。坐在前面的司機或許是察覺到了後排的尷尬，於是很有眼力見的開啟了車載收音機。
夜間新聞的播報聲，從大洋彼岸的股市說到了中東的石油，然後又從國內的金價說到了樓市的復甦，絮絮叨叨，很煩人。
“很吵。”宋時嶼冷冷地開口。
“抱歉宋總，我這就關了。”
司機慌忙致歉，廣播電臺的聲音戛然而止。
宋時嶼單手握拳，吸了一口氣。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或許是天氣的緣故，他所有的好心情都沒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