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這批腎蕨草如果是曬乾的情況下,正好九兩。
神了神了,居然連這樣都能算得出來,此人必是其中大師,夥計連忙追出去,可惜那人早已不見蹤影。
——————————
朝曦在買被子,本來只打算買兩床,給那人上頭蓋一床,底下鋪一床,兩床剛好夠用,不過小販說一床三百二十文錢,三床可以便宜。
朝曦算了一下,三百二十文錢加三百二十文錢,再加三百二十文錢,等於……
“三床一千文錢可以嗎?”
小販當即一愣,張張嘴想說什麼,半響點頭道,“開場生意,虧點賣給你吧。”
朝曦自覺佔了很大便宜,笑著給錢。
三床被子才一千文錢,好划算啊。
她將被子用繩子捆起來,綁在牛車上。
除了被子,她還看中了一張木椅,想把中間的掏空,給那人方便用。
小販說兩件一起買還給她便宜,朝曦選了選,又選了一個躺椅,有了躺椅可以將那人時不時搬出來曬曬太陽,有益身心健康,她還買了澡巾,臉巾,澡豆,尿壺等等日用品,差不多後拉著牛回來。
趕的急,總算在天黑之前進了山,朝曦將東西卸下來,牛放回去,自己提著東西穿過山洞,將東西一一堆在家門口,因為洞口小,連三床被子都要分開帶,來來回回沒少跑,累的不輕,還弄得自己一身灰,也沒顧上,先進屋去問那人想吃什麼?
前腳剛踏進去,後腳發現那人手裡拿著一本畫冊,不是醫書,是師傅的美男圖,“你也喜歡看這個?”
那人放下畫冊,一言不發。
朝曦習慣了,自顧自解釋道,“是我師傅的,我師傅的夢想就是睡遍全天下美男,她還給美男們排了個名次。”
剛從外面回來,又搬了些東西,朝曦有些渴,倒了杯水,自然而然坐在床邊,掀開畫冊的最後一頁,指了指空白的地方繼續道,“師傅說第一名顏如冠玉,貌似潘安,她筆力不夠,畫不出那人的半分神采。”
到現在她還記得師傅那副丟了魂的模樣,她說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男子,瞧一輩子都不夠,好想打斷他的腿,豢養一輩子。
“那人便是如今權傾天下、獨攬朝政的攝政王。”
聽說手底下有個專門招攬人才的晉江書苑,每年辦一次晉江詩會,可以登碧水樓臺,不斷安插人在朝堂之上,朝廷七成的人為他所控,說是幕後皇帝一點都不為過。
為了腿那藥再苦再難喝也一份沒漏盡數喝了,床底下的箱子裡那麼多醫書,繁瑣複雜,有些朝曦都看不下去,他能看下去,都是為了他的腿。
太想醫腿,將自己的清白都奉獻了出來,現在這樣不喝藥不吃飯,是連自己最重要的腿都不要了嗎?
朝曦堅持勸了他小半個時辰,這人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從早上回來給他洗完澡,剃了身子後便一直如此,一句話也不說,也不睜眼,就這麼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死了一樣。
朝曦擔心他真的死了,時不時要過去探一探他的鼻息,確定沒死才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