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給我吧!”
望著眼前玄衣飛舞,漱玉一時竟順從地停了手,旋即反駁道:“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應龍轉頭,沉聲對知秋道:“道友,喚雨來!我不會!”
知秋微微怔了一下,點點頭,印法一變,原本昏暗的天空愈加漆黑,烏雲堆積如山……
碧霧纏住颶風,靈狐靜靜地懸立半空,蜚獸挾裹著毒瘴撲向了漱玉,轉眼而近,猙獰兇狠,卻忽然一頓,猛力蹬踏的蹄足居然陷入了地裡,原本乾枯的地面不知何時已變成一片墨綠色的泥沼,怒吼連連,身軀卻是越陷越深,泥沼宛如深不可測,蜚獸終於感覺到了危險,綠霧席捲而下,泥沼霍然沸騰,冒起無數水泡,碰觸綠霧,瞬間蒸發,漸漸乾涸……
大雨傾盆而落,瀑布般暴瀉如洪。
蜚獸搖頭擺尾,奮軀掙扎,淒厲長嘶……
正在此時,早沒人注意的青陽青明互相使個眼色,突然飛身越出,雙手擎劍,朝蜚獸牛頭上的雙眼刺去。
事出意外,眾人皆是愕然,隨即明白,漱玉叱喝道:“你們幹什麼?”
“當心!”應龍大吼。
蜚獸的蟒尾陡然而揚,如一道青色的閃電,插入青明前胸,自後背貫透,血光迸現,屍體甩出數丈以外,一扭咬向青陽。
青陽駭然駐足,整個人都嚇得呆了,蟒首倏至,獠牙森森,一道耀眼的劍芒,劈破了漫天的風雨,重重砍在蟒尾之上,幾乎攔腰斬斷,蟒首驟縮,牛頭一擺,張開血盆大口,一團碧煙噴出,金虹單手持劍,再無法掐訣護身,仰面摔倒。
“金虹!”悲憤吼聲中,無數虯根自泥沼中瘋狂暴長,怒展如龍,眨眼間團團纏繞住蜚獸,隨枯隨長,連綿不斷,宛如從冥獄深處伸出千百雙死亡之手,散發著充斥天地的冷酷寒意,無論蜚獸怎樣掙扎,一點點地被拽入泥沼。
暴雨咆哮,蜚獸的唳吼越來越弱,終於消失不聞,風停雨歇,大地合攏如初。
應龍飛躍至金虹身邊,抱在懷裡,金虹雙眼緊閉,面色灰白如槁,唯有呼吸可聞,知秋漱玉急都圍攏,鄉署裡的人也全衝出來,七手八腳地將他抬入鄉署。
無人理會青陽,惟槐蔭邑邑令過去安慰了兩句,答應些米帛,聊作撫卹,青陽沒有再進鄉署,揹著青明的屍身,怨毒地望了一眼應龍匆忙的背影,徑自離去。
知秋深諳醫道,下山前也有準備,經過醫治,金虹明顯有了好轉,但仍沒有甦醒。
“怎麼樣啊?”應龍心急火燎。
“生命倒暫時無礙,但痊癒很難,”知秋沉吟道,“如果拖延久了,怕會很危險。”
“這……”應龍眉頭緊鎖,陣陣後悔。
“不過,”聽知秋又道,“我下山時,執事師叔對我說,傳聞泰山上有一棵樹,名曰赤燁,結實如棗,能祛疫驅毒,但不知是否真有!”
“赤燁?!”應龍眼前一亮,哪怕有一絲希望,也得試試,無論如何,這泰山肯定是要去了。
翌日清晨,三人上路,直奔泰山。
路上,漱玉好奇地問應龍:“你什麼時候變的泥沼啊?”
“呵,”二女願意相助,應龍頗為感念,自己也不能總是愁眉苦臉,儘量釋懷,笑了笑,道,“你們施法惡鬥,我也沒閒著啊!”
“怎麼做到的?”
“樹根雨水可以改變泥土的!”
“這叫什麼術法?還有,你怎麼用靈眼找到妖物的?我師父都不能,師姐還猜你是哪位大能呢!嘻嘻!”
應龍微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