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人影一閃,只見榆罔匆匆而降,急聲打斷道:“斥候來報,妖獸已攻破北邊景山,南邊軒轅山,正往王屋山王城之間聚集!”
“還有多久?”龍紆立刻意識到將會發生什麼,沉聲問。
“最晚黃昏!”
“我從王城來時,已經注意到了!”神鬥道,“若真讓妖界完成合圍,將咱們困在王屋山,至時妖皇再臨,就算我找到了炎祖,救出聖尊,一切也晚了,那便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妖界毀滅王城,以及中州,再無回天之力!”
“神鬥所言正是我擔心的!”榆罔道。
“你想如何?”龍紆問道。
“我去救聖尊!”
榆罔瞠然。
“柏鑑已經隕了!”龍紆莫名得煩躁,強自按捺沒有叱咄。
“我聽大主覡說過了,雖然未能成功,但柏鑑所想沒錯,也可能是救聖尊的唯一辦法!”
“想有什麼用?!現在不是你們不怕死的時候!”
“讓他試試吧!”大主覡忽道,“即使不能成功,我相信神鬥也能全身而退!”
“大隗!?”龍紆愕道,簡直難以置信,天老更面露驚疑。
“你因何這麼有把握?”大撓問道。
“神鬥,去吧!”大主覡未答,深深望了神鬥一眼,緩聲道,“記住,不要強求!”
“這怎麼能行?!”榆罔不禁脫口道。
“是!”神鬥點頭,然後對榆罔一笑,“放心吧!”
曾經,寮舍,從窗欞蔓延而入的黑霧;搏獸之丘,恍惚之間籠罩自己的黑光,他有一種很奇怪卻清晰的感覺,都和這眼前的黑幕極其相似,熟悉異常。
而那兩次,也都伴隨著一道淡淡的碧光……
一步一步,陰森森的寒意陣陣襲體,光圈漸近,好像忽然就嗅到了死亡,和那夜一模一樣,身軀開始僵硬,極度的無助,絕望的恐怖狠狠攫住了他的心,而且越攥越緊,幾乎停止了跳動,痛苦的窒息,寒徹骨髓,好像又一次掉進了冰冷如夢魘般的河水裡,深不見底,黑霧驀地化作了無數淒厲的惡魔,鋪天蓋地,蜂擁撲來,他的意識漸漸喪失,魂魄欲離,生命點點消沒,指縫碧光乍現,神鬥突地一醒,用盡了所有的力量,艱難地舉起了永遠隱藏著自己蜷曲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