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的挑戰，又以失敗告終，算是徹底地擊碎了熒惑大陸那些狂熱者的野心，無論他們之前多麼激昂、多麼亢奮，在經歷第二次巨大的落差後也唯有沉寂了。
之前保持著理智的人則早已預料到了這種結果，連姬鴻山那類本土頂尖的絕世天驕都無法戰勝百強之列，那麼無論怎麼看都還要若一些的劉焜又哪來的本事去翻盤？
而且這一場對決給人們的打擊更為嚴重，因為從中後期開始劉焜就一直被寧玄天壓著在打，雖然他是以防禦見長的絕世天驕，但那種被動的勢頭本來就很難逆轉局勢。
而更讓熒惑大陸那些狂熱者絕望的還是開陽道法所製造的絕頂防禦被攻破了，那號稱熒惑大陸防禦第一的道法也被同輩年輕高手給擊破了。
寧玄天奮力攻破的不只是劉焜那超強的防禦壁壘，還連帶著熒惑大陸無數人心中的“信仰”，這些人的精神支柱都快崩塌了。
“終歸是自欺欺人。”這是一位理智的長者發出的一句感慨，被一些人傳了出去，引發了無數人的沉思。
是呀，無論是開陽道法所謂的防禦第一，還是姬鴻山、劉焜兩人被認為足以獲勝的底蘊，都不過是這些人臆想出來的偽物而已，至少那兩人應該從未這樣奢望過，他們要的，只是痛快而又盡力的一戰。
終歸還是自欺欺人，果真是一點都沒有錯，讓不少人聞之黯然神傷，既是在自省之前的無腦狂熱，也是在思量兩界之間的真實差距；當然後者越想肯定越會讓人感到無力。
基礎世界與中千世界相比，兩者之間就如螢火比之於皓月一樣，天與地的絕對差別，永遠也無法跨越。
“劉焜已經盡力了，雖敗猶榮。”搖光天尊對身旁忽然洩氣了的老尊者說道，這位在之前還熱血沸騰像是青年人般的開陽堂長老此時簡直跟奄奄一息的人沒多大的區別了。
“不錯，他們已經做得很好了。”道塔的一眾高層也點評道，他們的觀點有著代表性的意義。
輸了，不丟人，況且還是敗給仙界百強之列；但是絕對不能輸不起，那些參戰的熒惑大陸的絕世天驕尚還知進退廉恥，他們這些本土觀眾可不能丟這些年輕人的臉。
“唉，到此為止了呀。”仙宮空間內，劉焜略微遺憾地嘆息道，不過倒不是特別的沮喪。
他很看得開，即便開陽道法防禦第一的神話被粉碎也沒有動搖道心，或者說他一開始就沒有盲目相信那個自欺欺人且不知山外有山的可笑謬論。
而另一邊寧玄天也再次變回了玩世不恭的姿態，差點就要順勢地躺在眼前的銀髮女子的膝枕上了——多麼美好的幻想啊，可惜有心無膽，楊翼芷一個眼神就把他嚇退了。
“果然不能奢望你能多正經一會兒。”楊翼芷冷冷地說道，不過她說的話可比以前的親和多了。
“就是，你可別高興得太早，後面的對決肯定會越來越艱難的。”汪羽也沒好氣地說道，主要是剛才又被寧玄天勾起了不好的回憶了。
趁勢搭訕失敗，換作往常寧玄天肯定會仰天悲嘆老天不公，但是這回他卻難得的冷靜了下來，臉色非常正經。
“怎麼了？”兩女早就發現了他的異常，頓時湊近低聲問道。
貌似就是在汪羽說完話後他就忽然變色了，而在兩女的注視下，寧玄天眼神一斜，意味深長地說道：“說的對，後面的對決的確可能會越來越艱難……”
兩女何其敏銳，早就捕捉到了寧玄天的眼神暗示，順著他那斜著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了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