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葉言初全身上下傷痕遍佈,大大小小的傷口均在向外滲出鮮血,他便將大部分的邪祟吸引了過去。
很快雲舒便看不見他了,因為無數邪祟聚集而成的巨大流體齊齊向墜向海底的葉言初湧去,它們將他嚴嚴實實地遮蔽住了。
雲舒靈力消耗過度,她只好忍受著邪祟殘眾的衝擊和噬咬,將全身之力都用在急速衝向海底去救師父。
她急速穿過厚重的水牆,忍著越來越令人窒息的強大水壓,向深海衝去,隨著下潛得更深,海水也變得越發鹹腥,越來越骯髒,很快,她再次見到了密密麻麻的邪祟。
她沒有眨眼,再次強行將靈力迅速提升至暴血之境,靈力的威壓形成的淡紫色光束將她包裹在裡面,她的雙瞳變得猩紅,原本白皙無暇的臉頰此刻也隱隱顯現出細小的血管,她快要撐不住了。
這股強大的靈力在一瞬間穿透了數以萬計的邪祟,在一陣陣震耳欲聾響破海底的尖嘯聲和哀嚎聲中,海水劇烈地翻騰起來,夾裹著濃重的血腥味。
由於速度極快以及靈力的波及,雲舒周圍原本冰冷刺骨的海水此刻迅速升溫,形成了一股熱流炙烤著她的面板。
當她終於抵達葉言初身旁時,她的身體也已到達了極限。
葉言初昏迷著,墜落在了一處十分寬廣的岩石上。雲舒跌坐在了他身旁,整個人都沒了力氣,她呆呆地望著葉言初,那雙明媚的眼睛此刻變得十分頹廢,她一流淚,淚水就漂散在了海水裡。
可現在,不是消極的時候。
很快,邪祟再次襲來,它們成群結隊地聚集在四周和上方,密密麻麻,怒吼尖叫著。剛才的靈力衝擊使邪祟們現在有些忌憚,尚不敢擅自出擊。
雲舒微微抬了眼看了看猙獰可怖的邪祟,她不知道現在的自己該不該絕望。
師父還活著,她不能輕易放棄,但是,她覺得自己不可能活著回去了。
這是一場不可能打勝的仗。
雲舒強撐著將隨身的包袱開啟,在剛才邪祟的撕扯中,包袱裡的靈器失落了不少。她將剩下的幾樣靈器擺成了契約陣,輕唸了幾句誓約。
雲舒將食指咬破,分別將血浸在靈器上,與它們鎖成靈契,將靈器裡鎖著的器魂們都放了出來。
一時間器魂們全都飛騰昇至半空,迅速列成契約陣,將自身靈力整合了一股,向雲舒迅速衝去,全都注入了雲舒體內。
雲舒極力鎮壓著體內奔湧衝撞的多種靈力,運功後將它們融為了一體,給師父設下靈力結界後,這才面向邪祟們。
她怒瞠著它們,隨即迅速運功將靈力化成成百上千的冰鋒,一邊急速旋轉著形成旋風一邊衝向邪祟。
那些鬼怪一樣的怨靈紛紛向她俯衝而來,叫囂著、尖嘯著,難記其數的邪祟的尖利聲音彙集在一起,震耳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