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言初看向她眼底,淡淡道:“和你哥哥吵架了吧。”
雲舒沉默著點了點腦袋。
“沒什麼的。你哥哥肯定捨不得你,因此他才不願讓你離開。”
“可哥哥說話也太傷人了。”
“但是念兒提出的離開對他來說,也是傷人的話。凡事都要站在別人的立場上想一想。”
雲舒聽話地點了點頭。她覺得自己在師父面前像是一個永遠都長不大的孩子,年少時總是惹禍,師父生氣了就向他耍無賴求原諒,如今她又活一世,還是總得師父提點勸慰。
“師父,我們走吧。“雲舒朝他寬慰一笑,神色有些倦怠。這段時間他們經歷了太多事,她實在是有些疲於應對了,現在的她只想著早點回到無言閣。
那裡是能讓她安心的地方。
“師父,你為何……”雲舒欲言又止。
葉言初看向她,靜候下文。
“那日在南山嶺,你為何要封劍?”雲舒其實早就想請問了。
“南山……”葉言初回想著,淡淡道,“若是不封劍,一旦我真的走火入魔,那離我最近的你就會先受傷。”
聞言,雲舒垂眸,她想到了那天做的噩夢,夢裡的師父冷血無情,毅然決然地將絕情劍刺進了她的胸口,如果這種夢真的暗示著以後會發生的事……那麼會是因為什麼,師父才對她如此狠心呢?
她想不出來,也不敢去想。
葉言初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問道:“怎麼了?”
雲舒笑道:“沒什麼,我們快出發吧。興許一會兒我那哥哥又反悔了呢,把我拘在府裡可怎麼辦。”
“好。”
經過城中時,他們途經合歡樓,瞧著那人聲鼎沸人來人往的熱鬧景象不免有些觸景生情。
雲舒第一次和師父下山時,便來過這裡,那時好多朋友都還在,轉眼間,卻是物是人非了。他們這輩子都無法再相聚了,因為彼此已是陰陽兩隔。
合歡樓是天御都城裡數一數二的藝坊,主要是香色營生,也連帶酒肆、戲樓,廊前站著好幾個容貌不俗身姿出挑妙齡女子,纖纖玉手舞著香帕,嬌笑著招攬路過的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