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如果這根頭髮是被風吹來的,那麼,就不會粘在你的衣裳上。剛才,我取下這根頭髮時,還費了點勁,說明有一個女人曾經把頭靠在你的肩膀上,而且,靠的時間挺長。至於是乾洗店女服務員的頭髮,那就更站不住腳了。老弟,我問你:你這件衣裳是在樓下那家《洗來淨》乾洗店洗的吧?”劉雄問。
“對啊,我的衣裳都在這家店裡洗。”我回答道。
“據我所知:這家乾洗店的兩位女服務員都是短髮,而這根頭髮呢,卻有三寸長。顯然,不可能是從乾洗店帶回來的。”劉雄分析道。
“你…你觀察得這麼仔細呀?”我大驚失色地說。我知道:這根頭髮一定是曲惠留下的,因為,剛才,她坐在我的腿上,頭就枕著我的肩膀。
“我並沒有特意去觀察,只是職業習慣罷了。”劉雄舉著這根長髮,笑著繼續追問:“老弟,你該如何給我一個滿意的回答呢?”
我知道劉雄是和我開玩笑,不過,他這個玩笑開得太敏感了,因為,這個玩笑牽扯到曲惠。突然,我靈機一動,拍了拍腦袋說:“我想起來了,這根頭髮應該是你老婆的。”
“我老婆的?!”劉雄一驚,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對。”我肯定地點點頭。
“我老婆剛才到你這兒來過?”劉雄沉下臉問:“難道她和你……”
“老哥,你想到那兒去了。難道你忘了,今天早晨,在停屍房裡,你老婆被惡鬼嚇昏了,我曾經扶起你老婆,當時,她的頭就靠在我的肩膀上呀。難道這一幕你沒印象了?”我覺得:這個託詞最有說服力。
劉雄想了想,臉色立馬變得緩和了。他點點頭,說:“對,我想起來了,當時,她確實是把頭靠在老弟的肩膀上。”
“哈哈,虛驚一場,差點給我頭上扣了屎盆子。”我故作輕鬆地說。
“老弟,你還沒結婚,就算是和女人有染,也是很正常的嘛。不過,我希望你談了女朋友,別瞞著老哥。到時候,我也幫你參謀一下。我嘛,畢竟是結過婚的人,至少比你有經驗嘛。”劉雄嘻笑著說。
“那當然羅。我可不會象你,沒聽說談女朋友,就閃電般地結婚了。”我嗔怪道。
突然,我想起衣櫃中的曲惠,心想:得趕緊把劉雄打發走,不然,萬一曲惠咳嗽了一聲,那就麻煩了。
“老哥,事故處理完了?”我言歸正傳地問。
“嗯。”劉雄從公文包裡取出三張紙,遞給我,說:“你在協議書上籤個字,就算大功告成了。”
我從筆筒裡拿出一支簽字筆,龍飛鳳舞地簽了字。
“苗絲雨什麼時候火化?”我關切地問。說實話,苗絲雨在停屍房裡放一天,我的心就一天不得安寧。那個無頭男屍劉堅是個屢教不改的花痴,雖然他的命根子在我手裡,但誰知道他會不會猥褻苗絲雨呢。
“現在可能已經送到火葬場了,我問問老徐頭就知道了。”劉雄說著,掏出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