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何洛希句句帶刺的話語,何意山在電話裡輕嘆一聲,也不再勸說何洛希收斂一下脾氣,而是終於向何洛希的尖酸語調,做出妥協。
“我也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徐忞我一直聯絡不上,之前你不是去他家吃飯嗎,所以我想問問,他的病情怎麼嚴重成這個樣子。”
何洛希垂眸,眼神中滿是不屑。
“算了吧,你也不過是滿足自己那求知若渴幸災樂禍的好奇心罷了,哪有對自己妻子曾經的追求者,還這麼關心的,你要早這麼大度,陸餘敏女士,也不會這樣早早地去了。”
何洛希慣有的,一氣呵成的懟人功力,在遇到何意山之後,變得更加肆無忌憚,無人看管。
聽筒裡傳來何意山的一聲長久無奈的嘆息,而何洛希卻不依不饒:
“被我說中了吧。”
何洛希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汗,隨手將電話按下擴音放在一邊,平躺在枕頭上,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雖然我說話難聽,但每一次,每一字,每一句都是事實,何律師,這是你無法否認的事實。”
說實話,在他們父女倆大部分的對話中,何洛希對於他內心含義的揣測,在大多數時候,何洛希都對了。
“如果你只是來告知我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的話,我覺得以後你沒必要給我打電話,浪費彼此的時間,何必呢?”
何洛希輕描淡寫的嗓音,漸漸在她香軟可口的枕邊散開,飄進了吳向生的夢裡。
吳向生的懷裡,抱著第一天搬家過來,何洛希給她的那隻抱枕,上面留存的玫瑰柑橘味的香氣,已經慢慢地被夏日潮溼的空氣,氧化成看不見的煙霧,刻在吳向生的嗅覺和記憶裡,組成他筆記本里,一個又一個,跟何洛希相關的異性名字……
編織成侵蝕他靈魂的每一個噩夢。
緩緩地睜開眼睛,那用紅筆寫滿名字的皮質外殼筆記本,敞開著放在地板上,將吳向生內心的陰暗面,在窗外炙熱的日光照射下,被曬透,曬乾,卻不能讓其他任何人窺見。
他似乎將那紅色墨水作為工具,鋼筆為武器,將這一個個人名幻化成,在心裡把他們毀滅後留下的安魂曲。
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吳向生無力地趴在床邊,無神的眼睛裡,閃過異樣的光芒。
而那筆記本的前面,記載了更多的,用鋼筆寫下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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