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算是何洛希,年幼的時候,就開始盤算著的報復。
她一直,都嫉妒著徐忞。
嫉妒他與母親的關係,要好過何意山,甚至超越她這個做女兒的。
她也知道徐忞生性多疑,做事謹小慎微,也清楚徐忞精神狀態的不佳,和陸餘敏的離世,脫不了干係。
但何洛希還是選擇了,一個最為極端的方法。
一個對徐忞,小小的懲罰。
她站在電梯前,目送著楊寧南和徐忞一同離開,嘴角勾起一絲得逞的暢快笑容。
而下一位來訪者預約的是下午的時間,突然得了空閒的何洛希,難得地獲得了下樓買杯咖啡的時間。
轉身迅速鎖了門,只拿著手機下樓的何洛希,卻正巧迎面碰上了前幾天來她這裡問詢的那個潔癖男人。
“喲,何醫生今天下班這麼早啊,現在準備回家咯?”
謝文東的開場白,依舊充滿了張力和熱情。
而何洛希只是輕輕一抬手,指著街角不遠處的咖啡店,客氣地往後退了一步,保持著一定的安全距離。
“嗯,買杯咖啡。”
那謝文東突然笑得十分燦爛,搖晃著腦袋,心情像是格外舒暢道:
“那正巧了,我家就在那家咖啡店後面,正好今天天氣不錯,我父親在院子裡曬太陽,何醫生要不要去看看?”
何洛希還想推辭,但方才在等的綠燈已經亮了,她也沒有了推脫的餘地折返回去,於是只好硬著頭皮,跟著一起去了咖啡店。
“何醫生,麻煩你了哦,因為我父親實在是行動不便,還得讓你跑一趟,我請你喝咖啡吼,你是喝卡布奇諾還是抹茶拿鐵?”
何洛希微微蹙眉,對於他的過分殷勤,感到分外不適。
“不用,我也只是出來透透氣而已,直接去見你父親就行了。”
謝文東一聽,頓時笑得齜牙咧嘴道:
“那怎麼好意思呢,像你們諮詢師的時間,不都是按小時計費的嘛~”
何洛希聽著他這故作客氣謙讓的回答,心中不由得冷笑了一聲——
呵,知道就行。
但謝文東的碎碎念還在何洛希的耳邊繼續,直到他從包裡掏出十幾串鑰匙不停翻找著,嘴上絮絮叨叨的話語,這才停了下來。
“嘖,到底是哪一串呢?”
說著,謝文東又尷尬地抬起頭,朝著何洛希乾笑了兩聲,手掌還在已經漿洗的起了毛邊的斜挎包裡來回摸索著。
終於,隨著謝文東一聲得意地驚呼,他宛如勝利者的姿態一般,剛剛舉起一大掛鑰匙,激動地在何洛希面前晃了晃。
“嘿,總算是給我找到了,不然我一回去,我爸又得在家說我回來遲了。”
何洛希安靜地看著謝文東這一場精彩的炫富表演,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真是有意思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