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軒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反問了一句:為什麼你會覺得,進城生活,是一件只靠“想”,就可以做到的事情呢?
高大的城牆不僅是安穩生活的象徵,是抵禦蠻獸的屏障,同時也成為了隔絕人心劃分等級的工具。
肉分五花三層,人有三六九等。
一無所有的流民,無疑是九等之外的最下等。
想要進城生活,對於流民來說,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祁風從懷裡拿出了個錢袋。
鬆了的扎口裡,還能看見零零散散裝著些靈幣。
這是老人臨死前給他的,說是報酬,但祁風一個沒動。
他吃住其實都能回晨溪酒樓,雖說身無分文,但倒也沒那麼缺錢。相比之下,肯定是小冬比他更需要。
“這是你爹留給你的錢,說讓你……”
祁風還沒說完,小冬就打斷道:“不需要了,你拿走吧。”
“我要為我爹報仇。”
“哪怕一輩子當個流民?”
“哪怕一輩子當個流民。”
祁風看著小男孩,沉默了一會,忽然笑了起來。
“你知道是誰殺的你爹嗎?”
“不知道,你告訴我。”
祁風笑嘻嘻的說道:“是我。”
小冬一愣,隨後抓著菜刀就衝了過來。
然後被池魚一腳踹了回去。
瘦小的身體就像被丟出去的破抹布,重重摔在窩棚的木板上。
窩棚的頂棚布晃盪了一下,灰塵木屑都從縫隙裡簌簌落下,差點像要塌了一樣。
小男孩猛地咳嗽起來,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但眼睛卻死死的盯著祁風。
祁風也不在意,只是彎下腰,把桂花糕和錢袋子放在他跟前。
“我可是大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