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風也認同道:“還有人穿著二手絲襪來飯店,不吃飯,光拍照,這我也是真沒想到。”
女人頓時豎起眉毛:“你這人怎麼說話呢!”
在晨溪酒樓混跡了這麼久,什麼樣的客人,祁風沒見過?
真要來吃飯的,管他達官顯貴綠林客,面對美食美酒,都會下意識的放鬆下來。
一方面,是身體需要花費更多的能量去消化食物,自然不會浪費在其他地方;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能一堆人坐著吃飯喝酒的環境,通常意味著沒有危險,所以也沒有警惕的必要。
那些在飯館裡吃個飯還舉止拘束的,不是心裡有事,就是兜裡沒錢。
這都是秋露白這兩天教他的識人技巧之一。
看那女人坐得腰板筆直,姿態看似優雅卻僵硬,面前的甜點確實擺的精緻,卻一口沒動。
既然胸大無腦,排除了心裡有事,那多半就是兜裡沒錢了。
至於二手絲襪的事,他就純粹是猜的。
眼見女人桌子上的紅茶都涼了,也不敢喝一口,生怕給餐具沾上口紅,祁風一猜就知道是個出來拼單的名媛……
以他對這種摳逼深入淺出的理解。
飯都吃不起了,絲襪也絕必不可能是一手的!
“對我來說,這裡就是個吃飯的地方,我在乎的是這裡東西好不好吃,能不能吃飽。沒必要為了一口吃的還焚香沐浴更衣祈禱。”
“一天三頓的事情,需要次次這麼麻煩嗎?”
祁風把小破書包掛在椅子靠背上,隨口說道:“所以,不要拿你的價值觀去丈量別人的實力,你覺得牛的東西,我只是真沒興趣。”
那個金髮服務生剛好走回來,用流彩的茶具,往手工打磨的水晶杯裡倒著白開水。
午後的陽光透過寬大的落地窗與水晶杯,閃爍著晶瑩絢麗的光彩,好像連杯子裡最普通的水都尊貴了幾分。
祁風隨手接過杯子。
“就像我,雖然只要了杯白開水,你就以為我是因為沒錢?”
“先生,清水五十一杯。”
祁風又把杯子遞了回去:“對,我就是沒錢。”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