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顏,這已經是祁風能想到最不容易被人發現的幫手了。
雖然他們曾共同稱作一輛商隊的車,但在商隊並沒有對眾人的身份有任何記錄,而且他們在城外便和其他蹭車的人一起下了車。
每天來往古蜀的商隊何其之多,蹭車的人也不在少數。
想要查到祁風的頭上,可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算得清楚的。
也許瞞不過晨溪酒樓的眼線,祁風也沒那個信心,但瞞一下翠濤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朝顏的宗家是古蜀的大家,想來認祖歸宗之後,應該日子會比霞城好過上不少,找她幫忙最合適不過了。
只是好巧不巧,一來就看見這麼戲劇性的一幕。
“朝顏犯事了?”
雖然覺得這小姑娘也不是個沉得住氣的人,但這才來古蜀就被宗家趕了出來,也真是太慘了。
完全沒有在意,自己昨天才在古蜀城當眾挑釁了個三品懸賞獵人的祁風,心中對朝顏搖了搖頭:“還是太年輕了啊。”
還不知道朝顏身上發生了什麼,祁風只能先遠遠的跟在後面,一路穿行。
沒走多遠,便看到了一個類似街道衙門辦事處的地方。
門口兩座威嚴的石獅子怒目對視,四個持刀的捕役懶散的靠在一旁,那副蔫頭耷腦的摸魚模樣,竟然沒比祁風好到哪去。
門口懸掛著的牌匾,上面寫著“為民請命”四個大字。
“衙門?”
祁風看著朝顏被壓進去後,思索片刻,轉身繞到了後院,翻了進去。
正堂內。
慈眉善目的胖街令,像顆爆汁牛丸一樣塞在紅木靠椅裡,旁邊還站著個老態龍鍾的幕僚師爺。
一身正氣的訴師,正當庭控訴著跪在庭前的沉默中年。
“擅闖民宅,偷盜不成便毀壞諸多古董名器!”
“打傷僕役數人!
“甚至連八旬的耄耋老人,都慘遭其毒手!”
訴師說得唾沫橫飛,義憤填膺。
兩個衣著華貴的夫婦站在訴師身後,對著朝顏也是指指點點。兩人一唱一和,羅列指責著朝顏的累累罪狀。
在他們身邊,還有個乾瘦的老人坐在椅子,也是神色嫌怨,滿臉的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