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檸立在殿下,依靠在牆壁上,感受著顧遙知的悲傷,容顏滿是憂愁。
青檸印象中,顧遙知從未哭過,哪怕在顧家受盡屈辱,咬牙堅持也不肯落下一滴淚水,就是在出了佛寺立足六界之時,渾身是傷,扔執劍拼殺著,容顏未有一絲痛意。
她本以為,顧遙知的心,是石頭做的,無論你對顧遙知做什麼,顧遙知都會一如既往的桀驁,高高立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漠然的傲視一切。
如今感受到顧遙知的悲傷,淚水從青檸容顏上滑落,手指有些顫抖,她本沒有哭泣的理由,但感受到顧遙知的悲傷,心如刀割。
遠處的逸宣走來,手中拿著一件披風,輕輕披上青檸的肩上,輕言道“夜裡冷。”撫手為青檸拭去淚水。
青檸流著淚,緊緊擁住逸宣,淚水決堤。
仙界紫晶宮。
魏凌澤執酒罈,如同瘋魔般,向自己口中灌著,身邊到處散放著空蕩蕩的酒罈。
手下的潔白宣紙上,刻著無意中看到的字“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白紙黑字,刺著魏凌澤的眼睛,想要撫去,身體虛浮不得為之,手掌胡亂拍打著,就是找不到那宣紙究竟在何處。
“啪!”摔出手中已空蕩蕩的酒罈,伸手拿向一旁未來得及啟封的酒罈,俯身於酒罈之上,久久不能起身。
舉壇飲酒,淚水從眼角滑落,落入空壇之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不知飲了多久,頹然趴向桌上,頭枕向手臂時,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紛然而至,口中輕輕喚著“遙知。”
曾經兩個人居住在紫晶宮時,總覺得紫晶宮太大了些,兩個人在一起,要走些時間才能擁在一起,如今只剩下一人,想要走快些擁住心尖上的人,卻任憑自己如何穿越空蕩的紫晶宮,也無法再次上前,徒留一盞空淚。
紫晶宮外。
魏凌芷焦急的拍打著紫晶宮的門,口中不住的喚著魏凌澤的名字。
魏凌寒依靠在牆壁上,雙臂交叉握著手中的長劍,神色落寞。
“大哥,我和留年,會不會也像二哥同顧姑娘一樣。”神色黯然,頹廢開口,目光滿是憂愁。
魏凌芷停下了敲門,轉身看向魏凌寒,撫上魏凌寒的肩“不要多想,不會的。”看著魏凌寒的樣子,有些心疼。
“這裡,二哥設了結界,進不去的。”輕然開口,向離開之處走去。
魏凌芷看著魏凌寒的背影,很陌生,很頹廢,沒了江留年的魏凌寒,就像失去了靈魂的人,行屍走肉般活著。
神族。
顧遙知在床上躺了足足躺了三天,每次都想要遏制自己的淚水,卻每每都是淚水傾盆。
青檸不忍,每每來看,看顧遙知強忍著眼淚,便總要說些寬慰的話,直至今日,青檸含著淚進入房間,對著頹廢中的顧遙知怒吼道“你還躺著做什麼?魔族可是要舉行婚禮了。”
顧遙知呆呆的看著房頂,淚水順著眼角滑落,青絲凌亂。
魔君花了大手筆,除去魔族之人,又請來了冥、妖三界之人前來幫忙準備婚禮,本需要數月才能完成的婚禮,從確定到準備完成,僅僅用了三天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