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古月哭了好一會，停下來的時候打了個哭嗝，吸鼻子的時候恰巧又打了個嗝，然後吹了個鼻涕泡泡出來。
池曉曉正巧抽了幾張紙巾要給她擦眼淚，正好看到這一幕，心底的憐惜還未散去，一時間心緒有些複雜，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心疼。
柴古月卻率先笑了出來，頂著一張滿是淚痕的臉，以及打了鼻涕泡泡破了之後的黏膩感，就這麼笑了出來。
池曉曉哭笑不得又萬分嫌棄地把紙巾蓋在她臉上，擦乾她的眼淚之後把她的鼻涕也給擦乾淨，又跑去浴室拿了溼毛巾過來給她擦臉，惹得柴古月不滿地拍她的手。
“你這樣整得我像個三歲小孩。”
池曉曉幫人擦好臉，一臉慈愛地摸了摸她的頭髮，“柴三歲乖乖的，等明兒個媽媽帶你去買糖吃。”
柴古月踹了一腳過去，池曉曉閃身躲過去，站在她打不著的地方看著她笑，用這種方式轉移她的注意力緩和她的心情讓她開心起來。
看到柴古月笑著抄起手上的抱枕丟過來，臉上那傷感落寞的情緒已然被笑容全部代替她就鬆了一口氣，接過抱枕對著她吐了吐舌頭，轉身進了浴室放好毛巾洗了手才重新走出來。
傾訴了自己今晚一直積壓在心頭，讓自己難受的事情之後，柴古月的心情好了不少，讓池曉曉拿出平板和她一起重溫一遍一部很有愛的劇番，一邊看一邊在沙發上笑得前仰後俯。
池曉曉時不時看她一兩眼，生怕她笑著笑著就哭了，因為有的時候柴古月心情不好又不想說的時候也不會擺個黑臉，反而笑得格外開懷，像沒有任何事發生一般。
儘管她每次都能戳破她的偽裝，可是她真的不希望這個丫頭用笑容來偽裝自己委屈的內心啊。
瞥了人好多次之後，她收穫到柴古月拍在腦袋上的一巴掌，還有自戀意味滿滿的話：“看什麼看，是不是愛上我不敢跟我講？”
她臉上的表情不似作偽，池曉曉也完全不客氣，一巴掌呼她頭上，又揉了好幾下，“你跟你的爸爸說話得注意一點，小心遭到一頓社會的毒打。”
兩個女生也不看劇番了，就那麼在沙發上鬧了起來，原本沉默中帶著憂傷的氣氛被歡笑聲打散，兩個人嘻嘻哈哈笑個不停，最後玩累了抱著抱枕癱在沙發上看對方此刻狼狽的模樣笑個不停。
夜深之後，池曉曉帶著剛沐浴之後的清爽鑽進被窩裡，跟柴古月絮絮叨叨說一些有的沒的，忽然間就說到雙方家裡的事，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忽地有點沉重。
柴古月說著這麼些年來柴母對她做過的事沒做過的事，好的壞的全部都數了出來，包括最近幾個月兩個人急劇下降的母女感情。
池曉曉這才瞭解到柴古月偶爾情緒不對勁時雙眼呆滯神情落寞是為了什麼，伸手去撓了幾下她的下巴，像逗小貓小狗一樣，被柴古月一把拍開。
睏意襲來的時候兩個姑娘都睜不開眼了，池曉曉迷迷糊糊地說了一句話：“你這親媽還不如我家林女士，不是親生的卻看的比親生的還要重要。”
那時候柴古月困到睜不開眼，只知道耳邊有一道聲音，卻聽不清說了什麼，下意識應了兩聲之後抱著人窩在她的頸間睡的香甜安穩。
這邊兩個女生都睡著了，木亦白卻看著手裡的鑑定報告緊鎖著眉頭，眸色沉沉眼底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