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勖沒有消失,他和肖俞一起,喬裝改扮到了金陵。揚州分舵也算是大局已定,雖然跑了兩名身手不錯的女子,但韓山也說了,那兩人是總舵派來監察巡視的,分舵失守,她二人也沒必要再這兒陪葬,多半是回總舵覆命去了,李存勖也就不太放在心上,馬不停蹄地趕赴下一站。
兩人重新戴上了人皮面具,不用以真面目示人,肖俞覺得輕鬆了不少。畢竟前幾日他剛在棲霞山上露過面,雖然沒遇到到過幾個人,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小心些好。
李存勖帶了十名精銳諜子,北漕的人手一個沒帶。在他看來,雙花堂的弟子再怎麼精銳,也是江湖莽漢,只適合打打殺殺做些粗活。而南漕金陵分舵聲勢浩大,明刀明槍去攻打肯定是不濟事。倒不如由他和肖俞兩位上品高手先去將金陵分舵的主腦之人一一收拾了,金陵分舵群龍無首,就好料理了。
二人來到莫愁湖邊,遠遠地看到了金陵分舵的門樓,金碧輝煌,高大巍峨,李存勖讚歎不已:“二郎你看,這幫南方佬,硬是會享受啊。”
肖俞道:“金陵是六朝故都,聲勢底蘊自然非別處可比。漕幫在這裡經營多年,有幾處大宅子不足為奇。”
李存勖搖頭嘆息道:“可惜啊,六朝鉛粉繁華地,本世子一來,就要屍橫遍野了。”
肖俞微微一怔:“公子,您···”
李存勖笑道:“二郎不要當真,就憑我們這幾個人,三頭六臂又能殺幾人?立威而已。”
肖俞鬆了口氣。
李存勖緊接著又說:“不過嘛,那胡長勝是非殺不可的。”
肖俞不解:“他得罪過您?”
李存勖搖搖頭:“素未謀面,素無瓜葛。”
肖俞更奇怪:“那他為何這麼榮幸,成了您的眼中釘?”
李存勖抬起右手託著下巴,似笑非笑的地看著肖俞:“我記得前兩日你和我說過,在徐州收服馮大虎之後,他好像跟你提過一個小請求?”
肖俞想了想,失笑道:“那廝確實私下求我,若是方便的話,將他的昔日恩主,今日南漕金陵分舵的主事人胡長勝幹掉。但我可沒答應他。這種小人的齷齪心思,不理會也罷。”
李存勖卻道:“他固然是個小人,但這點心思,你可以做做文章。”
肖俞問道:“做文章?難不成我還真要將那胡長勝一刀殺了,換取馮大虎對咱們的忠心?”
李存勖正色道:“有什麼不可以?”
肖俞道:“馮大虎只是個三流幫派的頭目,何至於在他身上花這種心思?再者一說,胡長勝過去待他不薄,他卻反過來要對舊恩主下手,這不是忘恩負義嗎?咱們豈能做這種人的幫兇。”
李存勖道:“二郎,你還是婦人之仁了。豈不聞千金買馬骨,其實是做給後來人看的。馮大虎是個小人,這不假,但在和南漕有瓜葛的人裡,他是第一個倒向我們的,這不假吧?”見肖俞點頭,李存勖又說:“既然這樣,人家有點小小心願,咱們為什麼就不能幫人家完成呢?”
肖俞道:“假如真有必要,我殺胡長勝不會手軟,但絕不是為馮大虎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