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一個無人的小巷子,李存勖對肖俞說道:“二郎,你這面具如今被人盯上了,還是摘了吧,戴著反而更麻煩。”
肖俞依言除去面具,半是自語半是說與李存勖聽:“忒煞怪了,那小子是怎麼看出破綻的呢?”
李存勖也是毫無頭緒,只好說:“那人看上去不簡單,誰知道還精通什麼江湖秘術。以後有機會再探究吧。今天真是晦氣,兩個上品高手,被一幫捕役追得滿城跑。要是傳揚出去,真是丟人到家了。”
肖俞道:“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何況殿下身在他國之境,白龍魚服,萬事低調些也好。對方好歹是官差,不是市井流氓,總不能真在鬧市之中對官差大開殺戒吧。”
李存勖悻悻然對方才酒樓的方向啐了一口:“算他們走運!”
兩人舉步走出小巷,匯入街面上擁擠的人群,若無其事地向江邊城外走去。
誰知沒走出多遠,身後一陣騷動,肖俞向後望去,人群裡數頂黑紅相間的襥頭在快速靠近。李存勖暗罵一聲,這情形下勢必不能繼續若無其事了,兩人施展身法,同時躍上了旁邊的屋頂。
前方十幾丈之外,也有一人躍上屋頂,向兩人迎面衝來,居然還是那個不怕死的井飛蓬。
肖俞不欲與之纏鬥,也怕李存勖不勝其煩出手殺人,便扯著李存勖轉身向另外一個方向奔出。
井飛蓬卻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遠遠地喊了一聲,不期然地放緩了腳步。眨眼之間,肖俞和李存勖又將他甩開不見。
又到了一處無人之處,李存勖狠聲道:“那小子怕不是生了個狗鼻子吧,怎麼這麼快又找到了我們?”
肖俞道:“天下之大,能人異士多的很,聽諜子房的老人說,有些天賦異稟之人,真能靠鼻子聞出敵人殘留的氣息。還有人眼神特別好使,別人看不出的蛛絲馬跡,他一眼就能看出發生過什麼。搞不好咱們真的碰上了這麼一個怪物。”
李存勖道:“也許這就能解釋為什麼他這麼年輕就能做班頭。”
肖俞笑道:“做個班頭有什麼了不起,您在他這個歲數時,就已經是世子殿下了。”
李存勖撇撇嘴:“世子殿下也沒有什麼了不起,有些人毛都沒長齊就是皇帝了,上哪兒說理去?”
肖俞一時語塞,知道李存勖是對小皇帝李柷有些瞧不上的,但這話李存勖說說就好,肖俞不便多嘴。況且,老道李無心對肖俞身世的猜測,也讓肖俞的心態有了些微妙的變化。假如自己真是李唐王室血脈,李存勖這麼評價小皇帝,肖俞是不是該搬出宗室禮法來說教一番?
李存勖也只是隨口一說,並沒有就此展開長篇大論的打算。他回望了一眼兩人一路奔來的方向,道:“方才那小子在靠近我們時,為什麼放慢了腳步?他可不像時怕死的人。還有,他方才喊了一聲什麼?你可聽清了?”
肖俞想了想,有些不確定說道:“好像···他喊的是,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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