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鳴修沉著臉跳下馬車:“閣下不必言語相激,南漕的事,我們南漕人自己處置,輪不到你多嘴。如今大敵當前,你真當我武鳴修事那種淺薄好鬥之徒,非要採訪使大人生分?”
肖俞討了個沒趣,強笑道:“是在下的不是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是失敬得很。在下且先告辭,你們好好商議一下,接下來的這場仗該怎麼打。”
說完,肖俞拂袖而去,絲毫不拖泥帶水。
武鳴修與雨聲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出“要不要強行留下此人”的猶豫。但兩人都知道以此時場下的人手,想要留下肖俞要付出的代價委實會很大,故而兩人都沒有出聲,任由肖俞揚長而去。
忽然大門內一名弟子跌跌撞撞跑出來,道:“不、不好了,後面攻進來一群人,內堂已經失守!”
白二先生面色一變,脫口而出:“敵人這是聲東擊西!”
武鳴修顧不上和雨聲答話,一指馬車,向白二先生喊了一聲:“照顧好我兄弟!”帶著人匆匆趕往後堂。
一群人奔到半道,後面濃煙四起,火光沖天。武鳴修怒罵一聲:“下作的東西!”又吩咐手下人趕緊去準備救火之物。
攻入內堂的正是駱希夷指揮的雙花堂精銳,按照和肖俞的事先約定,肖俞吸引了南漕大多數人的注意力之後,雙花堂便在後買你發起突襲,不求佔領此處,目的只為放一把火。雙花堂所帶的引火之物多是硫磺、桐油之類,點燃之後立時烈焰四起,風助火勢,火借風威,武鳴修發現著火已經為時已晚,哪裡還救應得了?等趕到內堂門外,裡面已經化為火海。即便此時天降暴雨,也是來不及了。
武鳴修見狀,只得指揮幫眾先將未著火的地方澆溼,以免火勢進一步蔓延。又讓幾個得力的堂主帶人去搜尋現場還有無敵人。但雙花堂做慣了這類殺人放火的勾當,當真是來去如風,又哪能留下人讓他們抓到?一番搜尋自然是勞而無功。
大火燒了半日,直到入夜之後方才熄滅。內堂非但是揚州分舵機要所在,更有大量田契、房契、生意文書收藏在此,還是議事之所。這一把大火燒過去,對武鳴修的打擊不可謂不重。
議事的地方都沒了,武鳴修只得召集心腹之人到前院會客廳商議如何應對北漕的攻勢。雨聲和於嫂自然要在場,輪椅的男子也坐到了武鳴修身旁。
本來兩家幫派火拼,大都拼的是誰家人多勢眾。可眼下北漕放著那麼一位高手,讓南漕的優勢一下子蕩然無存。什麼佔了地利佔了人和,人家一人便可對付你幾十人,這仗還有的打嗎?若非對方不是濫殺無辜之人,還不知今日有多少人要血濺當場。
所以場中就有些沉默,是難堪加畏懼交織成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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