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木嘯的宅子,李存勖三人忽然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居然沒有住處。
鬧騰了小半夜,街上的客棧邸店都關了門,到處漆黑一篇。雖然李存勖貴為世子,可當著寒月上人這位世外高人的面,非要砸開某家客棧的大門,豈不是顯得有些仗勢欺人?
方才木嘯盛情挽留,李存勖都沒有答應在他那裡住下。此刻方覺得有些後悔。
三人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行走,忽然不約而同地放慢了腳步。
寒月上人笑道:“沒想到了,這座小城,臥虎藏龍啊。居然有人敢動了打劫你的念頭。”
這話是衝著李存勖說的。
李存勖臉一紅,向前面無人處冷冷說道:“哪裡來的小毛賊,趕緊滾出來!”
三人放慢腳步,那是聽出了前後都有人暗中窺視。寒月上人之所以出言取笑,自然是覺得河東腹地的這座小城實在不太平。在城裡居然還有人攔路搶劫。
李存勖臉上就掛不住了。
先是弄出來朝廷命官家宅不寧的醜劇,然後就是小毛賊攔路搶劫。這在寒月上人眼中,河東是個什麼樣子?
因此,李存勖語氣冰冷,隱隱帶上了三分殺意。
微弱的星光下,十幾條人影緩緩從藏身出冒出來。
肖俞前後看了看,這夥人雖然都穿著粗布衣衫,打扮得看起來像是市井混混,但一個個神情剽悍,行走間步伐甚穩,顯然不是一般小毛賊。若非久經戰陣的老兵,便是訓練有素的打手。心中便存了三分戒備,朗聲道:“各位,是哪條道兒上的,方便留個名號麼?我三人初到汾州,若是有哪裡做得不到,還請賜教。”他聽出了李存勖的殺心,不欲在此地大開殺戒,是以搶先發話,免得李存勖一言不合就痛下殺手。
人群中一名疤臉漢子冷聲道:“少他媽裝蒜!打了人,就想溜?哪有那便宜事?”
原來這夥人不是攔路搶劫,而是給姦夫出氣來了。李存勖哼了一聲:“你們是給那姓陸的打抱不平?”
疤臉漢子道:“姓陸的打什麼緊?就算你把他活活打死,老子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告訴你,老子姓孟!”
李存勖長長地“哦”了一聲:“你們是···那賤婆娘的親眷?”
李克寧的夫人孟氏,出身也是河東大族。木嘯的婆娘既然是她的孃家遠親,那麼身邊有些孟氏族人也就不奇怪了。李存勖這才想到,若是那婆娘孤身一人在汾州,也許會收斂很多。方才實在是大意,時間也倉促,沒來得及問清楚。不過這實在算不得什麼。即便他們孟家來百十號人,李存勖又豈會放在眼力?
當下李存勖歪了歪腦袋:“那你們想幹嘛?”
疤臉漢子惡狠狠道:“自然是以牙還牙!”
李存勖笑道:“還以血還血吶!我,呸!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疤臉漢子道:“我知道,你有些來頭,要不,也使喚不動諜子房的人。但我也不怕告訴你,我身後是四老帥,那是晉王千歲的親兄弟。惹了他老人家,你還想有好果子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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