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這錢老爺或許就是大人的同窗,便安下心。
兩百
入夜後,大人回來了。
只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還帶著個弱不禁風的姑娘,腰肢盈盈一握,戴著白色的面紗,見了我,彎眸一笑:“夫人好。”
兩百零一
大人這一夜宿在我的屋子裡。
他坐在榻上看書,我就跪在軟墊子上,用篦子輕輕給他通著頭髮,手指或輕或重地在頭上的穴道揉按,不一會他便放下了書,道:“你沒什麼想問的嗎?”
我笑著搖頭。
宋大人反倒是嘆口氣:“也罷。”
兩百零二
宋大人在城中有一別莊,第二日便拉著車去了此處落腳。
我坐著小轎甫一入正門,就見穿堂裡站著個矮胖的身影,瞧著眼熟,似乎是大人的幕僚陳柏西。
既然有外男,我此時便也不方便下來了,拉開簾子細細看了他一眼,果然是陳柏西:“陳先生。”我喊了他一聲,微笑點頭後放下車簾,招呼徐嬤嬤往垂花門處走去。
陳柏西遙遙對著我鞠了一禮,口中道:“夫人。”
瞧見了曾經大人身邊的左膀右臂,我這心總算是落了地,雖說大人如今官職被剝,我們一行人只得如那過街老鼠般南下歸鄉,但總該是人在,這就足矣了。
打心眼裡,我此生已是非常幸運,不應奢求過多。
兩百零三
城中別莊的行禮還沒有收好,我便和大人乘車去了宋家大宅。
宋家在當地是非常有名望的貴族,佔據了半邊山腰和大片良田,我心知大人如今官場沉浮近十載,即使他不願為家中人牟利,下面的人也能借著他的光在他人身上剝層皮,所以進了老宅,見裡面猶如皇親國戚般奢華的擺設什麼都沒有說。
此次來,我們並沒有見著宋老爺子,宋二爺說老爺子前些天病了,如今怕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