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撇嘴,心想男子果真是男子,不懂其中的艱辛,清泉在秀城一個人諸事不便,為著我日後的孩兒,我也放不下這顆心吶。
瞥了一眼他的臉色,我把拒絕的話咽回肚子裡,想著回頭再和他說吧,此時他身體不適,還是不談這些令人心煩的了。
給他喝了碗醒酒湯,大人又躺回了床上,我問道:“您不用回前院?”
大人輕輕‘嗯’了聲,閉著眼睛道:“那邊有人招呼,沒關係的。”
“那就好。”我見他好似還是難受,便跪在床上,膝行到他身邊,用食指和中指的指腹輕輕揉按他的頭部。這招還是徐嬤嬤教我的,平日裡我不舒服的時候,她便會這麼做。
揉了一會,大人的眉頭鬆開,微微睜開眼笑著看向我,“沒想到你還會這個。”
“您覺著好些了嗎?”我輕聲問。
“倒是好多了。”他喃喃道。
“都說喝酒傷身,您往日裡就不甚飲酒,哪裡能和那些人比這個,回頭遭罪的不還是您麼?下次咱們能拖就拖吧,或者換個別的法子也行。”
“……好,都聽你的。”他低低笑起來:“夫人真是聰明。”
“都是大人教的好。”
我又按了一會,聽著他的呼吸逐漸變得綿長起來,手指雖然酸了也沒停,直到門外有人輕輕釦了兩聲才收手,下床穿上鞋,走到門邊隔著油紙小聲問:“什麼事?”
聽著聲音像是瑪瑙:“夫人,垂花門的鑰匙找不到了。”
我的眉頭皺起來,怕凍到大人,便知將門開啟一條小縫,側身走了出去,見瑪瑙和珍珠都在,便問道:“怎地?你細細說來。”
“門房的婆子說今日下午的時候還在牆上掛著,入夜就找不到了,她只去了趟茅房而已。”瑪瑙的額頭一層薄薄的汗。
若是往日找不到,我最多是罰點月錢,但今日前院有客人,沒有鑰匙就沒有辦法將垂花門上鎖,若是有哪個人藉著酒勁兒進了後院……我真不敢想此事的後果。
“不是還有備用的鎖嗎?先把門鎖上。”我道。
瑪瑙用袖子擦了擦頭,低聲道:“回夫人,奴婢方才就是取了備用的鎖才過來的,您瞧。”
她從懷中拿出來個只比巴掌大些的破舊鎖頭,我瞧了眼,之間上面全是斑駁的鏽跡,而且大小也不合適,明顯不是能鎖大門的:“所有院子裡的備用鎖都是這樣的,生鏽的鑰匙都放不進去。”
“……”我沉默片刻,道:“先去我的院子裡,把鎖先拿過來頂一頂吧。”
一百五十八
兩年前,我剛剛搬入秀城的宅子,後院裡很多東西都是重新置辦的。
其中就包括了鎖門的十四把鎖頭。
因著是徐嬤嬤帶著人去外面找鐵匠來打的,每一把鎖下面都有宋府的標記,和一朵含苞待放的鑲金蘭花,比鐵匠鋪賣的要貴重上不少,所以我記得還算清楚。
將瑪瑙手裡面的鎖接了過來,我翻面一看,果然鎖頭後面一片平坦。
“珍珠,去把我院子裡的人都叫過來。”我重新用帕子將其封好,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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