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曾聽到了有人敲門?”我問床上的大人。
還沒有等到他回答,後叩門聲再次響起,這次我終於確定了,於是放下手裡面的東西,朝門外走去。
“咦?怎地,你有什麼事?”
門外站著的是眼睛哭得紅腫,正在抽噎個不停的珍珠。
“奴婢想的好些日子,總是覺得這事兒應該同您講一講。”她抹了把自己臉上還未乾的淚痕,看著我。
“什麼事?”
她看了看左右,沒說話,似乎想要單獨與我講。
一面我確實是有些困了,一面又覺得她這麼大的孩子,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同我說,便用帕子擦了擦她臉上的淚水:“今日實在是太晚了,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好不好?”
珍珠低下了腦袋,點點頭。
“……”我一看她的樣子,便動了惻隱之心,側身讓開了一條縫隙,說道:“進來再說。”
一百五十六
油燈在微風中搖曳。
大人為了避嫌,便轉身去了屏風後的耳房,我拉著她坐在了正屋的楠木小圓桌旁,遞給她一盒子點心:“先吃點東西吧。”
“奴婢不用。”她深吸一口氣,“您可還記得王大妞?”
這名字一聽就是外院的粗使丫鬟,我想了想,問:“聽著有些耳熟,可是咱們院裡的?”
“咱們剛搬過來的時候,她便已在這裡當差,”珍珠的神色中帶了絲恨意:“前陣子,她便被發現埋在了花圃當中!”
“……呀。”我暗暗咋舌,聽到這裡我總算是明白為何這個名字耳熟了,前段時間總在我耳邊提起的女屍,可不就是她麼?
這是在我心中也是個不大不小的坎兒了,官差一趟趟的來,一趟趟的走,卻絲毫沒有一個頭緒,我早已心生懼意,任是誰聽到後院裡面居然還藏有一個兇手,都會覺得坐立難安。
我立刻收起了漫不經心,問道:“你難不成知道些什麼?”
珍珠點點頭:“那時候您還沒醒。
應該是三更天左右,屋子裡面的碳沒有了,瑪瑙姐姐便說讓我去外院拿些碳塊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