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大人素日裡節儉慣了,所以一開始上桌也不過是兩菜一湯而已,菜碼小的可憐,將將夠兩個人吃的。
夾了一筷子油菜,我剛放入口中便皺起了眉頭,忍耐著奇怪的鐵鏽味,我試圖咀嚼幾口卻越吃越難受,拿帕子掩著嘴,將口裡面的菜吐了出來,苦巴巴的看著男子:“這味兒……”
對面的大人也放下了筷子,皺著眉頭用自帶水壺裡面的茶清了嘴,“你不喜歡就別吃了,不要勉強自己。”
“跟聞到的完全不一樣,”我無奈的道,心裡面對還沒有上桌兒的燒餅也喪失了些興趣,“要不咱出去吧?這也太難吃了,我都咽不下去。”
“再等等吧,你不是想吃那燒餅嗎?”大人拍了拍手,元暮開啟門探過了頭:“您叫小的什麼事兒?”
“去外面催一下,讓燒餅快些端上來。”他吩咐道。
“得令。”
五百八十八
我們兩個人在屋子裡面等的閒極無聊,我拿著筷子左戳戳右戳戳,見大人對面的那盤子肉菜我還沒有吃,抱著嘗試的心理便夾起一塊放進了口中,還沒有嚼兩下,就聽到大人說的:“那是下水。”
我一急,哇的一聲把肉吐了出來。
大人把水壺遞給了我:“漱漱口吧,我就知道你不吃這些個東西,剛剛沒看住你。”
“這、這酒樓怎麼做下水都不提前說一聲呢?讓我知道也好呀!”我咕咚咕咚把大人水壺裡的水灌下去,一大半兒,才感覺好一些了,心想這老闆做的可真是過分,起那些個花裡胡哨的名字有什麼用,還不如把菜做的更精緻一些呢。
這廂我們二人正一肚子抱怨,元暮帶著個看起來油頭粉面的長袍男子走了進來,他一進來,便直接在大人面前跪下行了個大禮:“草民見過宋老爺!”
我嚇得直接站了起來,退到了珠簾子旁邊,大人卻是四平八穩、一動不動的,問他:“你是何人?”
“草民是這家店的掌櫃,剛剛聽聞您家下人來催菜,特意來給您請個安,順帶著給您一些小小的心意。”說著,他對外面的人道:“把菜都端上來吧。”
兩三個人端著個食盒走了進來,一一將我們面前的桌子堆滿,我也看不出來那些個菜有多麼的好吃,但貴是一定的了。
“你弄這些做什麼。”大人冷淡地訓斥道。
掌櫃笑的跟個彌勒佛一樣:“您能光臨此店,那簡直就是蓬蓽生輝,笑著年老幾個不值錢的東西,您可沒嫌小的摳門兒。”
話聊到這個份上,大人便不再阻止了,讓他起身,兩人又說了幾句話,掌櫃的又叫來外面幾個身著輕薄衣衫、手裡面拿著樂器的姑娘後,這才走了。
我見掌櫃的離開便走了出去,望著一桌子熱氣騰騰的飯菜,和大人對了個互相都懂的苦澀眼神,這些東西看著好,可一進嘴裡面可以知道不是味兒了,哪裡能吃得下。
男子叫我坐下,說道:“他家的酒還是不錯的,你來嚐嚐。”
自從我來到這具身體之後還從來都沒有喝過酒,聽他這麼一說也升起了一絲絲興致,走到他旁邊坐下:“那您給我少來點?”
“行呀,”他給我倒了淺淺的一杯底,推到了我的面前:“嚐嚐吧。”
這酒是甜酒,入口即溫,帶著一股子淡淡的花香,分外的好喝,我一嘗便上了癮,用帕子捂著自己的嘴,驚訝地說道:“確實,真的很好喝。”
“所以他家賣的是酒,不是菜。”大人又給我到了一杯:“看來你酒量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