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大夫的屋子離宋家大宅倒也不遠,出了大門兒不過是兩條街的事兒,可畢竟算是出了門了,瑪瑙過大門的時候還是要麻煩一些的。
我等她等的無聊,便叫琉璃給我換了身外搭馬甲,坐在門口搬個個小杌子,納納涼,省得整日悶在屋子裡面,好人都能憋出個毛病來。
這一看不要緊,我發現屋裡側面的臺階早上還好好的,就這一會的功夫,第三個臺階便少了一塊兒磚,我猜測是搬東西的時候不小心摔斷的,好好的臺階少了一塊,真的是瞧著便總覺得哪裡都不舒坦,於是我對旁邊乾站著沒事的下人說道:“去請一個管這個的小廝過來,把這臺階補一補吧,萬一若是讓旁人一腳踩下去沒站穩,摔了一跤可怎麼辦。”
他們聽我這麼說,便去找能修補這個臺階的人了。
修補臺階所需要的材料,府裡庫房都有備著的,不大一會兒,我便見兩個男丁拿著個桶走了進來,對我行禮之後,我指了指臺階缺了的那塊兒地方,對他們說道:“屋子裡邊還有些漏水的地方,順帶一起補一補吧。”
“行,一會兒就弄好。”為首的那個憨厚男人說道,他身旁稍微矮的一個人,突然間用力推了他一把,用眼神而怒瞪他,小聲說道:“你懂不懂規矩?回答夫人的話之前要先說聲遵命!”
我笑了出來,覺得這兩個人實在是有意思,看向他們的臉,遲疑的問道:“你們……這不是金大錢和二錢嗎?你倆不是都說在大人身邊當差,怎麼又過來當起著小廝的夥計來了。”
這兩個人正是先前大人幫忙後,救下來的那兩個因討花禮而顛沛流離的兄弟,我對他們之所以還有印象,純粹是因為金大錢笑起來特別的憨厚,看著就像是個老實人。
金大錢又是對給我行了一個跪拜禮,說道:“老爺確實是把我們二兄弟都分配到府裡面當差了,只是我們閒不住,總去幹些小活計,再說了,我們是農家子弟出身,什麼活都能幹,渾身上下就是一把子力氣大。”
聽他這麼粗聲粗氣的說,丫頭臉都快扭曲了,顯然,他是被自家哥哥這一番丁點兒文化素養都沒有的粗言粗語給氣的不輕,繼續壓低了嗓子:“不是都跟你說了嗎?回答夫人的話之前先說一聲遵命!你就記不住!還有,怎麼能直面說老爺的事兒呢?”
金大錢一臉的茫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又哪裡犯了兄弟的忌諱,嚷嚷道::“為啥你還罵我?夫人剛剛不是問我了麼,那我就應該說呀,要不我還能說什麼?”
“你、你……”一連說說了好幾個你字子,他氣的用力拍了他兄弟肩膀一下,轉頭對我說道:“夫人,其實是我們去了大人的院子之後,便一直做著雜活季,剛剛聽有人說夫人這邊兒的院子裡需要來個修東西的,我們兄弟倆便自告奮勇過來啦,您是我們的再生父母,為您幹活兒那是我們天大的福分。”
一院子裡面的丫頭聽著他明目張膽的巴結的話語,紛紛笑了起來。
我也跟著笑。
這二錢看起來是個挺精挺靈的人,其實跟著他兄弟比,也就是五十步笑百步,他埋怨他的兄弟不會說話,可自己這說話方式也不怎麼樣啊。
比如元夕他即使是想要討好我,也會送些好東西好玩意兒來,天天在我面前說幾句吉祥話,而不會把什麼大恩大德,報恩之類的放在嘴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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