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那一摔會把他的骨頭摔斷,她可能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他甚至無心去想,她如何知道糧草出現了意外?她如何知道範家主遭遇刺殺?她如何又知道雲驍然貪汙軍餉?
他不敢去想,不願意去想。
他怕知道答案之後,他會悔斷肝腸。
對了。
她方才說什麼?
晚膳之後談談。
對,晚膳之後談談,他們是應該好好談一談的。
裴子琰輕輕閉眼,隨即漠然吩咐:“孤今晚在霜雪院用晚膳,通知廚房,晚膳豐盛一些。”
貼身侍衛領命:“是。”
裴子琰轉頭望向前方房門。
他告訴自己應該離開這裡的,外面還有一堆事情等著他去處理,尤其是糧草一事急待解決。
可他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邁不出去一步。
裴子琰站了不知多久,才轉身離開。
蕭傾雪走到書案前,把那份寫好的和離書拿出來,放在案几上,把自己的名字簽了上去,然後走到窗前坐下,端起茶盞,轉頭看著窗外。
明月拿著一份請帖走過來:“小姐,這個請帖是武王府送來的,應該是周嬤嬤拿過來放在了書案上。”
蕭傾雪瞥了一眼:“幹什麼的?”
明月回答:“請小姐明天過去賞花。”
“朝中亂成了一團,她還有心思辦賞花宴?”蕭傾雪眉梢一挑,不得不佩服武王夫婦的閒情雅緻,“果然是皇家好兄弟。”
一個個都巴不得趁亂把裴子琰從儲位上拉下來,最好他能再回到原來病入膏肓的狀態才好。
“小姐還是別去了吧。”明月把請帖丟在一旁,顯然不當回事,“睿王妃不安好心,武王妃也沒安好心,他們想針對的是太子,跟小姐再無關係。小姐安安靜靜再等個幾天,我們就離開這裡,管他們鬥個你死我活。”
蕭傾雪嗯了一聲:“確實不太想去。”
武王想幹什麼,她大致能猜到一二,以前為了給裴子琰打好關係,這些賞花宴、詩詞會、生辰宴一個不落,她全部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