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耽擱時間,抵達宮門口,下馬之後,他一路跑著前往宣政殿,跑得氣喘吁吁。
抵達大殿之後,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奴……奴才該死!皇上,奴才該死!”
滿殿大臣都看著他。
皇帝目光落下來,冷冷問道:“太子妃呢?”
小黎子惶恐不安:“晉……太子妃說,說……”
裴子琰一顆心沉入谷底。
蕭傾雪果然又要趁機逼他,她就是算準了今天非她不可,所以明目張膽地威脅他。
“把氣喘勻了再說。”皇帝皺眉,語氣不悅,“她說了什麼?”
“晉王妃說,她跟太子殿下已經提了條件,晉王妃寫好的和……和離書,由太子殿下親自謄寫一份,讓皇后……皇后娘娘蓋上鳳印,再由皇上蓋上玉璽,讓皇后娘娘親自……親自送到晉王府去,還她自由,她自然會……自然會答應南詔的請求……”
滿殿寂靜。
大殿上靜得落針可聞。
文武百官面色震驚和不可思議。
皇帝臉上肉眼可見地浮現怒火,他盯著小黎子,冷冷問道:“你沒有告訴太子妃,南詔使臣正在大殿上等她?”
“奴才說了……奴才說了好幾遍,奴才給太子妃跪下了,可太子妃說……說唯有和離……”
祁淵端著酒盞,垂眸飲了一口,眉眼間縈繞著寒冰般冷冽懾人的氣度,只是動作偏生那麼優雅矜貴,像是受過極好的教養,那麼的賞心悅目。
可天下各國對這位將軍的來歷都一無所知。
他像是憑空出現,沒有家族背景,沒有父母親人,第一次帶兵平叛,就創下無法超越的戰功,以區區三千精銳,打得野心勃勃的藩王五萬兵馬落花流水,五萬人幾乎死了一半,剩下一半及時繳械投降,自願解甲歸田,才僥倖活下來。
五年前,西翎也曾挑釁過南詔,但當時才十八歲的祁淵帶著三千人馬,殺了個片甲不留,從此一蹶不振,再也不敢靠近南詔邊關。
西翎是個好戰國家,不敢招惹南詔,卻一次又一次發動跟雍朝的戰爭,四年前雍朝皇帝曾派人去南詔請求結盟,一起對抗西翎,或者兩國聯手,讓西翎從那片疆域上消失,打下來的疆土兩國平分。
可南詔毫無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