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曜川點頭:“保證直接送到雲寶成和他的心腹將領們面前。”
蕭祁凰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籌集糧草出現意外狀況,將士們糧草和軍餉遲遲不到,誰能餓著肚子打仗?這個時候若是再聽到兒子被下獄,她就不信雲寶成還能在邊關待得住。
“雲驍然被下獄的訊息傳出去,會讓雲寶成憤怒,引起軍心不穩。”祁淵垂眸說道,“若想達到最佳效果,還應該給西翎傳個信,製造一個停戰的藉口。”
若戰事一直不停,雲寶成就算想停戰回京都做不到。
必須讓西翎有藉口暫停戰事,讓雲寶成有喘息的機會,並且把糧草延誤和雲驍然出事的訊息儘可能地宣揚出去,讓雲寶成麾下所有將領相瞞都瞞不住,傳到全軍皆知。
到時軍心渙散,不亂也亂了。
蕭祁凰微微抬眸,看向祁淵俊美但漠然的臉,嘴角微揚:“我相信你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
祁淵一怔,抬眸對上她的眸子。
蕭祁凰含笑看著他,看得祁淵像是被火燙到一樣,急促地垂眸,薄唇輕抿,耳根不自覺地發熱發燙。
沈曜川眉梢微挑,饒有興味地看著這一幕。
他覺得自家殿下真是神奇得很。
看著溫溫柔柔,一副沒脾氣的樣子,實則根本不是那種會被兒女私情困擾的女子,好像世間沒有任何事情能真正傷害到她。
三年前她可以因為一場夢,義無反顧地留在雍朝。
三年後被背叛,她也能做到如此沉著冷靜且理智地抽身而退,毫髮無損,還有閒情逸致在談判的大殿上撩撥祁將軍——好吧,可能殿下只是想讓氣氛輕鬆一些,讓祁將軍別繃得那麼緊。
但是殿下顯然低估了她在祁將軍心裡的分量。
沈曜川託著腮,幽幽開口:“祁將軍用兵如神,走一步看十步,自然早就提前做好了佈局。”
祁淵沒說話,卻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眼底劃過一絲懊惱,他很快恢復淡漠鎮定的表情。
“但若說這世上誰最瞭解祁將軍,除陛下之外,就只有殿下了。”沈曜川笑了笑,“即便三年沒見,這份瞭解依然如初。”
他們旁若無人地談話,似乎並不怕殿上宮女把話傳出去。
蕭祁凰眉頭微皺,目光越過祁淵肩頭,看向意有所指的沈曜川:“你是不是跟在大哥身邊久了,也學會了他那般高深莫測的調調?”
沈曜川但笑不語。
蕭祁凰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