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果深有同感。
“我感覺你爸爸的保姆好像都在看我笑話,那些食材,餐具我都沒見過,她肯定覺得我沒見識土包子。”
當時的劉青霖親了她一口,“寶寶,我回頭就和我爸告狀,讓他炒了她。”
“那到不用。”程果笑。
然後她說著自己開了的眼界,說的劉青霖跟著她笑。
“就是覺得真的像做夢一樣,我有點害怕習慣了這種奢侈的事情,由奢入儉難。”程果感慨。
“把心放回肚子裡,這不是夢。”劉青霖安慰。
“我爸說,讓我不要對這些人有濾鏡。上數幾代,可能他們的父輩還在賣魚。”
“他還說,上流社會多半是下流之人。很有趣的說法。”
“他和我說介紹幾個特別厲害的人,明明看著像個好人,外界也是做了很多慈善。
但是他和我說,讓我注意他們,別相信這些表面的東西,他說特別是從底層爬上去的,很多有頭有臉的人,都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好人,如果是好人,他也爬不上去。“說到這裡劉青霖笑,“太複雜了,腦殼疼。”
然後詢問她孩子的情況。
如果故事到這裡,她都是幸福的。
但是現實不會停留在某個時刻。
老二生了之後,和第一個孩子出生的時候比起來,劉青霖沒有那麼上心。
他的工作開始變得很忙。
大的別墅裡,有保姆,有司機,有花匠,但是他們都是領工資的,她能平等交流的只有她和兩個孩子。
一個話都說不太清楚,一個還在啃手。
劉青霖的變化很大,他在變得圓滑,通透,強大。
他不會回來和她抱怨遇到的事,他處理這些來越來越遊刃有餘。
而她有兩個孩子,辭去了工作,停止了創作,變成了全職太太,不知道是短短時間內生了兩個激素紊亂還是什麼,讓她變得焦慮,亂想,不開心。
她堅信劉青霖愛她,卻會忍不住懷疑自己,覺得自己會不會不配。
那個時候小姑子江雪學業結束回國,過來看孩子。
立馬看出了她的問題。
“你不開心嗎?”江雪問。
“是的,明明過的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生活,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但是好像並沒有很開心。”
“我感覺我整個人呢好像退化了,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我渴望被你哥照顧,被你哥寵愛,被他心疼。”
“我變得情緒化,常常感到委屈。”
“我希望他能懂我的欲言又止,懂我那些未宣洩出口的需求。”
“但是他也不是我肚子裡的蛔蟲,我有點強人所難了。”說這句話的時候她語言裡壓抑不住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