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羅,實在對不住實在對不住!”林西也不是沒有良心,過去只要見鬱茜羅,她總是打扮得精緻妥帖,明媚張揚,何時也沒這般狼狽過。
再瞧她雙眼紅腫,掌心磨了三個大水泡,他自責不已,忙壓低聲保證,“好阿羅,你別哭了,今日是我對不住你。”
“你放心,日後只要尋得機會,我定幫你報仇,找回面子裡子,讓姓孟的給你當牛做馬!”
鬱茜羅沒好氣地捶他一下,“你就吹吧!”
她也沒指望林西這慫貨能替她出頭,“我快餓死了,你快去弄些齋飯,再給我安排間客房。”
“沒問題!保證給你伺候得舒舒服服!”林西陪著討好的笑,連聲保證,領著她往客房去。
他們到了客房安置下不久,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和尚提著食盒過來,“施主,請用齋飯,沐浴的熱水,換洗的幹淨衣裳一會兒給你拿過來。”
“這是治理傷口的藥,沐浴後再敷上去。”
鬱茜羅大驚,沒想到隆興寺服務這般周到,她連聲道謝。
等那和尚離開,她這才問林西,“你剛才是借了孟觀行的名號?”不然哪裡來這待遇。
“幹什麼借他的名號?我借的是你鬱大小姐的名號。”林西坐在蒲團上,見她一臉疑惑,伸手殷勤地把食盒裡的飯菜端出來。
“我許諾等你三日後離開,給隆興寺捐二百兩香火錢。”
鬱茜羅驚訝,“寺廟還能做這樣的生意?”
“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林西以手支頤,歪坐在蒲團上,“和尚也是人,哪裡有不食煙火的人,除非死了。”
“你沒瞧寺廟也分大小高低,香火鼎盛的寺廟才有錢給佛祖鍍金身,蓋飛簷翹角的大房子。”
鬱茜羅一邊吃著齋飯,一邊點頭認同,“不過人死了也需要花錢吃飯,不然就是子孫不孝。”
鐘鳴鼎食之家還有專門祭祀的祠堂。
可見她想高嫁的決定是對的,鬱茜羅看向對麵人得意的小神情,“所以這兩百兩香火錢,你打算出多少?”
林西訕笑一聲,抖了抖雙袖,“我給你表演個兩袖清風。”
鬱茜羅白了他一眼,轉瞬想到明日該怎麼伺候孟觀行,她可以花錢買勞力幫她!
另一邊,孟觀行等了許久也不見鬱茜羅提水來,孟仲飛只好親自跑去瞧,見廚房早沒了人影。
他也不想再去折騰找鬱茜羅,提了熱水去給世子沐浴。
孟觀行見他提著兩桶熱水進來,眉頭微蹙,“鬱茜羅人呢?”
“沒見著。”孟仲飛將水倒進浴桶,“她會不會偷偷下山了?”
孟觀行覺得有這可能,放下手中的經卷,“你去瞧瞧,若是出事,鬱家和外祖母那裡不好交代。”
孟仲飛忙提著木桶離開,孟觀行瞧了眼外頭天色,起身去沐浴,他一隻腳才放進浴桶,忙又拿出來。
臉上隱隱泛出怒色,他從剛才就聞見淨房有一股菜油的味道,還以為是自己衣裳上不小心沾染的。
沒想到是沐浴的水中混著菜油。
他將腳在幹淨的巾帕上蹭了又蹭,終是忍不住出聲喊道:“伯羽,你去將鬱茜羅立刻帶過來!”